謝宗元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宋副掌院如此想也不為過。”
馮銘道:“餘淵部如今勢力,全是靠了我溟滄派,先前探查其也出力不小,更何況那些部中長老子侄,都是拜入了瑤陰派門下,魏真人乃是張真人弟子,還怕其作反不成?”
謝宗元想了想,承認道:“確實如此,以我溟滄之勢,遠遠大過北冥諸部,其再投向元君宮,並是無有任何可能了。”
兩人才說了幾句話,遠處一道遁光也是到了面前,光華散開,宋真人自裡顯身出來。
馮銘笑道:“宋副掌院既是來了,想也是贊從本院之議了?”
宋真人肅聲道:“馮掌院此行所為,事後我當上稟山門,本院未能及時勸誡,亦有過錯,門中若有怪責,亦會隨兩位一同擔當,不過眼下既來,便先隨兩位先除卻當面之敵。”
馮銘一聲大笑,道:“那一切便留待此戰之後再言。”
三人不再說話,皆是一提法力,徑直越過滄水,直往妖部營地闖入,一氣衝入裡間之後,他們根本不去理會那些看守小妖,直接就往靈機最是強盛的一處營帳殺了過去。
不一會兒,便到得地界,馮銘見此處設有一道粗陋禁陣,想也不想想,抖手一甩,就扔下十數雷珠,霎時就將陣盤炸散,同時祭出劍丸,往裡就是一斬。
謝宗元則是取了一隻銅壺出來,往下一倒,自裡湧出一道玉白色澤的水流,其勢滔滔,如山洪衝奔,不但將這處營帳全數沖垮,連方圓數里內也盡成一片銀光澤國,同時他又朝四周丟出數十面陣旗,將水勢所及之地俱是封入其中。
這陣勢一結,在短時內卻不怕外間有人能闖入進來,可從容收拾對手。
果如馮銘先前所料,帳內那妖修完全未曾想到溟滄派會選在這個時候殺奔過來,底下傳來一聲怒吼,四下裡罡風滾蕩,黑風霧氣之中,衝出一個體驅健壯至極,頂盔帶甲的大漢。其人面目剛硬,雙目神光外露,下頜留著濃密鬍鬚,幾乎鋪面前胸。
馮銘等三人皆是精神一振,認得此人正是兀都部族長伏巒妖王,其已是修至四轉圓滿之境,若是今夜一舉除去,那麼餘下幾名妖也就不必足為懼了。
伏巒挾怒衝出營帳之後,卻見有三名元嬰修士站在上空,不由一驚,此時只覺上方劍光一閃,忙把頭一低,卻聞錚的一聲,雖時躲開,但半截頭盔連同頂上髮髻卻被一起斬裂下來,頓時變得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那劍光還是不肯放過它,憑空一旋,又是殺落,此妖立時拿出一柄銅錘,往上一架,噌的一聲,就將劍光磕開,但錘面之上也是留下一道淺淺劍痕。
他目光往旁處一瞥,見自家竟被陣旗圈住,看這幅架勢,就知對方此是要圍殺自己,便欲先離開此處,於是把大錘往前方一頂,任由劍光在身上連斬數下,只是斬得一連串火星飛濺,卻不能破開他身上堅甲。
他身軀則微微一蹲,就騰空躍起。
宋真人方才並未動手,此刻見其上來,卻是取出拂塵一掃,就有一縷縷雲絲如絮,往下飄來。
伏巒並未將此物放在眼中,想要憑著堅去硬甲闖了出去,然而與之一觸,卻發現自家好似落入蛛網一般,竟怎麼難以擺脫,眼見此物越來越多,狂喝一聲,就要使力掙開。
然而就在這時,謝宗元雙手一指,祭出一道銀丸,去勢疾快,啪得一聲打在他的鼻樑之上,頓時鮮血飛濺。
伏巒不由悶哼一聲,身形一個後仰,只是法力稍稍轉定,傷勢立復,可只這片刻耽擱,那雲絲已是沾滿了他上下週身,頓覺身軀沉重無比,好似揹負小山,不由自主向下落去,竟又被逼回地面。
而那劍光此時又殺了下來,一道道圍著他亂斬亂劈,伏巒無奈,只得拿起錘頭左右遮攔,只是一味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