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數千裡,皆在光耀閃爍之下。
原來方才到此問詢的,只不過是一道劍意罷了,張衍真身當還遠在浮游天宮渡真殿中。
須臾,所有光華一收,一名玄袍道人踏空而來,稽首道:“有勞牧真人久候。”
牧守山目光灼灼地看著來人,道:“渡真殿主,你所習劍法,莫非是少清化劍?”
張衍微笑一下,點頭言道:“我因在飛劍之術一道上頗有心得,曾獲掌門真人允准,去往少清學劍,蒙少清嶽掌門指點,確實獲益不淺。”
牧守山若有所思道:“原來還有這般內情在。”
在張衍上回展露出殺伐真劍時,他便猜測對方極可能是得了少清派某位洞天真人的傳承,但卻未曾想到,真實情形竟然是對方得了少清正傳。
他心中判斷下來,認為張衍因功法路數不同,無法練出少清劍法之上的種種神通變化,但只論飛劍運使上的造詣,天下同輩,除了少清派洞天真人外,怕是無人可以與之比肩了。
只是如此,其實還好對付,關鍵是張衍除了飛劍之外,還同樣法力深厚,就是正面對敵,也幾乎不懼任何同輩。
他已是意識到,此一名對手乃是平生僅見。心下不禁憶起何靜宸和卓御冥二人,嘆道:“渡真殿主,每一代皆是驚才絕豔,就讓我來領教一下此代殿主之能。”
張衍看了一下左右,道:“此處乃是真人修道之地,我等不如換個地界?”
牧守山聽了這話,深深望了他一眼,道:“好,渡真殿主請隨我來。”
當下縱起清光,往遠空飛遁,張衍則一晃身,與劍光合一,也是化虹遁來。
行有數個時辰之後,兩人卻到了一片荒漠之中,此地除了無垠大地,方圓數萬裡皆無任何起伏山嶺,到了這裡,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牧守山道:“此處如何?”
張衍一掃四周,道:“確實一處鬥法的好地界。”
牧守山道:“渡真殿主儘管出手,他既在你手中敗北,此回就由我先來領教高明。”
張衍一點頭,道一聲得罪,身軀立在原處不動,只心下神意一引,一道劍光已是穿空斬殺過去。
既然早說與對方放手一戰,那麼有殺伐真劍在手,自然要將自己這個優勢充分運使出來。
不過從這一位脾性上看,與先前那位卻是截然不同,應是視作二人,既是不瞭解對手,那便唯有先作試探了。
牧守山看那劍光過來,卻不閃避,拿出一把砂石,往外一灑,就在身軀之外浮起一道瑰麗霞光。
劍光須臾飛至,斬在上方,卻是有如斬中金鐵,發出摩擦碰撞之音,極為刺耳。此砂不斷轉動,在消耗大半之後,卻是硬生生將劍光頂在了外間。
張衍見狀,也不忙著出手,而是饒有興趣問道:“牧真人,卻不知這是何物?”
牧守山也不隱瞞,直言相告道:“此物名為‘絞塵砂’,是先師當年征伐北冥之前,集眾力採得天外上百種罡英,再加十二種奇藥祭煉而成,本是準備用來應對少清派殺伐真劍的,只是後來未曾用上,就分賞給了門下諸弟子,我便是那時得了一些。”
張衍目光微閃,道:“哦,山門當時有對付少清之意麼?”
牧守山搖頭道:“雖無此心,但不可不作防備。”
他拜入山門之時,正值溟滄派正是全盛之時,聲威宏大,如日中天,放目天下,只有玉霄、少清兩派同輩堪做敵手。
當時門中洞天真人,幾乎個個都曾設想過若與這兩派修士交戰,己方該當如何應對。
而少清殺伐真劍犀利非常,更是尤為重視,是以溟滄派中有不少人針對此物造出了不少厲害手段,這“絞塵砂”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