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深以為然,點頭贊同道:“不錯。”
溟滄派攻襲北冥之前幾乎是傾巢而出,那時和少清關係也只屬平常,便是此派不會無緣無故襲人,但凡事總怕個萬一,怎麼準備也不為過。
牧守山道:“說來先師造出這絞塵砂後,因無合適對手,是以未有過真正驗證,不過……”看向他看了過來,“今次我倒是可以代先師一了夙願。”
少清、溟滄兩家立派以來,從未有過真正交手,而洞天真人之間未免本元精氣折損,更不可能去主動邀戰,晏長生倒是和少清派一位長老是好友,但彼此之間有無切磋卻無人知曉,至少從未在同門弟子面前提及。
張衍欣然道:“我卻極願一試真人手段。”
他很是樂意見識到剋制殺伐劍器各種手段,這對他好處也是不少,將來大劫之時,若是遇上相近手法,卻也可做到心中有數,不至於連反制之法也無。
他向前作勢一揮,這一次卻非一道劍光殺來,而是上百道劍光飛斬而來。
牧守山一抖袖,卻是灑出了一大蓬飛砂,在他法力牽引約束之下環繞在身側百丈之地,劍光過來,俱被其纏住絞磨,然而,其數目也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不斷削減。
張衍立時判斷出來,此物的確可以暫時阻住飛劍,但這卻是以這寶砂大量消耗為代價的,一旦用盡,便難再抵擋。但他不信牧守山只有這手段,否則根本不會再站他到面前來,於是手指輕彈,又朝其發出了數十道雷芒。
牧守山一甩袖,同樣打出數十雷光,兩邊在半空中碰到了一處,引得一陣陣炸裂轟音。
與此同時,他以極快速度拿動一個法訣,身上便浮現出一團白皚皚的煙柱,直衝上空,只是一轉一旋之間,就將所有劍光收入進去,便是其後再有飛來,也是同樣隱沒入其中不見,彷彿是進入了另一個天地。
此術乃是前代洞天真人易散衫所創,名喚“煙雲別離”,不單單是能剋制飛劍,便連襲來法寶亦可將之暫時封鎮入這雲煙之內,使得其等不為劍主所用。
只是此術施展,需得一種少見靈藥為引,此物他本在洞天之記憶體有一些,也就是此回放開了洞天禁制,才讓他取了出來。
因數目稀少,他儘管有一身幾乎用之不盡的法力,也不可能放開手腳施展。
不過任何神通招數皆有各長短強弱,因張衍所用乃是化劍,並不追求殺傷之威,他才能如此輕易隔絕在內,要是殺劍在此,怕是眨眼便可殺穿了出來。
張衍這時感應之中,自家與那所有劍光之間的聯絡竟是變得若有若無,似乎距離自家極為遙遠,難再遙御,不覺一訝。
他轉念一思,忖道:“這等感覺,卻有如入了小界之中一般,當是其運用遁空轉挪之妙,將之暫時困入其內,不過能困得百道,卻未必能困住千道萬道。”
於是神意一凝,卻是驅動更多飛劍斬殺過去,一時萬千流光齊射而去。
牧守山眉頭一皺,的確如張衍猜測一般,他此刻固可攔阻得百餘道劍光,但面對如此多的數目,卻也是無能為力。
倒非是這門神通太弱,而是他對於此道並不精熟,還未曾練到高深境地。
他伸手往前一按,身旁煙柱緩緩往外擴散去,而他自家則是丟擲一枚翎羽,輕輕一撫,就往外拋去。
此羽到了天中後,便急驟遠飄,每過一段距離,其就分化出一根來,只數個呼吸,就變作百餘數目,悠悠往外飛走。
張衍也是留意到了,隨意發去數道雷芒,以作試探。不想所有雷芒居然從那些翎羽之上一穿而過,好似其等只是一個個虛影,他沉吟一下,卻是無法判斷此為何物,不過其還威脅不到自己,決定暫不去多管。
牧守山外間那煙柱在萬千劍光衝擊之下,終是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