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候之後,就落在自家居所院落之中,一名婢女上來,耳語了几几,她點了點頭,朝屋舍中走去。一路穿堂過室,入了後宅,掀開珠簾之後,就見堂上坐有一名面帶風霜之色,面板粗黑的老道人。
她擺了擺手,對身後婢女道:“你們出去。”
待屋中只剩下她和那老道人後,她一揮手,啟了禁制,便道:“胡長老怎麼來了?”
那老道人睜開雙目,摸著下巴上的山羊鬍須,道:“此事本座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啊。”
陳巧菱一怔,隨後驚怒道:“都已說好的事情,胡長老莫非要反悔不成?”
胡長老皺眉道:“蕭夫人,本座何曾與你說好過?又應允過你什麼了?”
陳巧菱哼了一聲,到了旁出座椅上坐下,沉默片刻,緩緩道:“你待如何?”
胡長老眯眼道:“本座身為元嬰修士,又是平都教長老,夫人卻要我去欺壓一名化丹後輩,還要狠狠折辱於他,傳出去未免太過不好聽,此舉本座也是冒著名聲有損的風險,蕭夫人可否先將那寶貝先分一半予我?”
陳巧菱面色不太好看,怒道:“胡長老,先前妾身已是拿出了不少我府中丹藥與你,難道那些還不夠麼?”
胡長老面色冷了下來,不耐煩道:“蕭夫人,莫非你以為本座是貪圖你這些丹藥不成?若不是你老父與我有幾分交情,你又百般懇求,老夫本還不願應承此事,那些丹藥明日我便遣弟子送還予你好了,恕不奉陪了!”
言畢,他便拱拱手,起身往外走去。
陳巧菱頓時急了,往門口一站,道:“胡長老,此事不可再商量麼?”
胡長老搖搖頭,似兩派切磋比鬥,尤其是在他派地界上,身為賓客,也無法做得太過,就算當真贏了對手少許,也儘量會給其留個臺階下,日後也好相見。
可似陳巧菱的要求,卻是絲毫不留臉面了,就算如其所說,那張衍在門中已然失勢,做這等事,也是極犯忌諱的,要不是其許諾的好處實在不小,他當初也不會未曾多想就答應了。
陳巧菱見胡長老只是不言語,心中頓時亂了起來。
她也知以自己的能耐,是拿張衍無可奈何的,便是世家一脈,在明面上也動不了其分毫。
不過她對如今門中局勢也是有所瞭然,知道彭真人已然扶了自家弟子琴楠上位,此是張衍最為虛弱之時,要出手對付此人,正是最好時機,咬了咬牙,道:“胡長老稍等。”
胡長老淡淡“嗯”了一聲,他雖面上冷淡,實則卻是心中得意的很。
他先前試探過幾次,已是看出陳巧菱心中執念甚深,而且除了自己之外,她似也是無有他人可求,那不就是任憑自己拿捏了麼?
他甚至敢說,只要自己堅辭不肯,對方為求自己出手,到時也說不定會將那寶貝乖乖送上,只是他雖這有把握,卻保不定到時可能會橫生什麼枝節出來,因此也不願將事情做得太過,只求先拿到一半再說。
陳巧菱很快轉了回來,自香囊內輕輕拿出一枚精光爆閃,彩氣耀目的符貝出來,交到胡長老手中。
此物為陳氏秘煉的防身至寶,名為“兩氣神光符貝”,每一名陳氏嫡系弟子,皆有一枚隨身,這一枚本是她父親所遺,故去時留了給她,此刻交了出去,也是心疼萬分。
可是除此之外,她委實想不出,還有何物才能請動這位長老出手。
就算如此,對方還看在當年與她父親幾分交情的份上,否則根本不會接下此事。
胡長老拿起這枚符貝,放在眼前仔細端詳,看了好一會兒,他目放精光,讚歎道:“果然是‘兩氣神光符貝’,有如此寶物在手,不亞於多得一條性命。”
陳夫人忍不住點醒他道:“此是陽氣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