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見了,氣急敗壞地叫道:“你這老光頭,又跑來跟道爺搗亂!”
梅清這才看清楚,只見眼前擋著的人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一身杏黃僧衣,頭上光光的顯然是一個和尚。
這和尚卻也奇怪,擋在梅清面前,卻是一言不發。梅清雖然只能見其背景,說來也怪,卻明明白白的感覺到這和尚的意思是:“且莫衝動,此二人並非兇手。”
“怎麼你就知道他不是兇手?哼哼,我就知道,不管什麼事有了你這光頭摻和,定然是羅嗦無比!你待如何?”
梅清正想開口說什麼,忽然覺得身子一輕,已經被那和尚大袖一捲,登時如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
睜眼看時,只覺四下渾沌難辨,看不清東南西北。侯申也在自己身側,“啊”了一聲,四下打量,也不知身在何方。
遠遠地卻聞道那老道氣沖沖地喊道:“喂!老光頭!搶人也得給個說法吧!你這是去哪啊?”
過了片刻,也不見這和尚回言,只是覺得飛行速度越來越快,與先前梅清駕鶴時那晃晃悠悠的情景,當真不可同日而語。
耳後猶自傳來老道叫聲道:“三清道尊在上,沒想到這當和尚的,也學會搶劫了…………我早就說了,壞事全是和尚乾的!”
第二卷 千金鑄鼎 第二卷 第九章 華嚴六相
“史老頭,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壞人了?哼哼,這年頭,表面道貌岸然,其實壞得流水的傢伙多了去了,你可別讓他三言兩語,就給矇混過去了。”老道瞪著史夢竹叫道。
“你這老牛鼻子,怎麼脾氣是越老越辣了。”史夢蘭不以為忤,搖搖頭道:“在下這雙眼睛還不瞎。梅小友目光清正,絕非你所說的**一流。”
“哼,反正你們兩個一唱一和,我一張嘴說不過你們兩張嘴。”老道忿忿地道。
老和尚面帶微笑,作了一個合十的手勢,一言不發,眾人卻明明感覺得到他帶笑言道:“貧僧這張嘴卻是未說什麼。”
“最耍賴就是你了!”老道跳起來指著老和尚道:“你們華巖宗這什麼六相法,和說話有什麼區別?你還裝著修什麼閉口禪,其實比我老道說得還多!”
“罷了罷了,咱們三人也有些許時候不見了,老是在這說嘴做甚?牛鼻子,我這有新釀的胭脂醉,你要是非說話不喝酒,那我們就不管你了。”
“誰說不喝酒了!今天要不把你莊的酒喝個底兒掉,我就改行當和尚去!”老道雙眼一翻,氣哼哼地道。
清洌中帶著一分淺淺紅色的酒漿從酒罈中傾出來,筆直一線注入瓷碗之中。霎時間酒香滿室,老道眯著眼睛,伸伸的一嗅,又持碗到嘴邊輕啜一口,閉眼咂了半天,這才長長撥出一口氣道:“好酒!唉,有兩三年沒得過這個味了。”
“也是你這老牛鼻子運氣好”,史夢蘭手持小杯,將酒一口抿下,回味著道:“這胭脂米可不易得呢。用來釀酒。都有些可惜了。去年我託了幾個老友才弄了幾鬥。今天都便宜你這老貨了。”
“嘿嘿”,老道笑得見牙不見眼道:“管你說什麼,老道我只當聽不見,進了肚裡才是真的。對了,你那滷螃蟹醉大蝦的怎麼也不見上來些個?莫不成堂堂史莊主,就弄幾杯薄酒糊弄事麼?”
“就是個吃貨”,史夢竹笑罵道:“還全吃些生的活的,你就不怕人苦大師生氣?”
“這就怪了?他吃素也好,辟穀也好,我都不去管他;我吃點蝦蟹。憑什麼他就來管我?”老道振振有詞。
“得得,你有理。知道你這吃貨喜歡這口,剛才我已經叫人去準備了。”史夢竹笑道:“那醉蝦還容易些,滷蟹總得有隔宿才好。你這吃貨早不打個招呼,我也只能現淘換去。”
一邊說著,史夢竹又回過去。對在一邊愁眉苦臉的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