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惡。承兒如今羽翼未豐,又即將大婚,婚後他必定會承襲離信侯的爵位。這個時候你讓老三回來,豈不是要給承兒多添阻礙?”
出岫恍然大悟,原來太夫人是擔心雲羨奪權……可她聽了這個理由,反倒長舒一口氣,笑著回道:“母親您多慮了,三爺不是這種人。倘若他有心奪權,早就出手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早就出手?他從前有機會嗎?”太夫人一徑搖頭,冷冷再嘆:“從前辭兒在世時,老三隻有靠邊的份兒;後來聞嫻又幹出這等髮指之事,他還有何顏面留在府上?可如今過去這麼多年,承兒接掌雲氏之後,哪裡還能有他的立足之地?他必是要籌謀一番了。”
說到此處,太夫人又對出岫擺了擺手:“就讓老三在京州好生待著罷,他回來還不知要生出什麼事端!畢竟聞嫻母女算是因我而死,倘若他有心要為母妹報仇,咱們府裡還能太平嗎?豈不是引狼入室?”
不可否認,太夫人的顧慮有一定道理。但出岫始終不願相信,正直、磊落、驕傲的三爺雲羨,會在背地裡做出什麼不軌之舉;她更加不願相信,雲羨會是非不分,意圖為三姨太報仇。
太夫人見出岫一副不信服的模樣,遂耐著性子無奈再嘆:“我並不是說,他就一定會算計承兒,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承兒大婚在即,你也即將和沈予遠走高飛,難道你臨走之前還想再生風波嗎?我寧願這府裡冷冷清清,也不願故作母慈子孝,還要夜夜提防著他。”
寧願這府裡冷冷清清,也不願故作母慈子孝……
不知為何,聽聞太夫人這番論調,出岫竟生出一陣憐憫之情,但這一次憐憫的物件是她的婆婆謝描丹。這位高高在上的謝太夫人一生強勢,為雲府殫精竭慮,最終卻免不了要孤苦終老。而如今,出岫只能盼望雲承和莊怡然能夠儘快成婚誕育子嗣,承歡她老人家膝下。
一陣無力感驀然生出,出岫越想越是心酸難受。為太夫人,為雲羨,也為鸞卿。然而太夫人話已至此,出岫也知道今日無法勸動她改變心意,於是只得就此作罷,尋思著另找機會再議。
出岫這副失望、琢磨的神色被太夫人看在眼裡,後者輕輕搖頭,又是重重嘆道:“你還是太心軟了!”
出岫抿唇沒有回話,算是預設。
“對他們心軟,便是對你自己心狠。”太夫人抬手示意遲媽媽退下。待到屋子裡只剩下婆媳二人,她才沉聲開口:“我問你,如今雲想容出了這麼一兜子事,你和沈予打算怎麼處置?”
想容的事……出岫原本還在為雲羨夫妻操心,此刻經太夫人一提,只覺得六神無主:“我,我不知道。想容她……太慘了。”
“慘?這事保不準另有蹊蹺。”太夫人面上浮起一陣疑惑神色,半晌,又似自言自語:“可誰敢拿自己的貞節來耍手段?那雲想容未免也太可怕了。”
出岫亦是不信,接話道:“女子將貞節看得尤為重要,何況想容出身高門,又是真心喜歡沈予……聽說她已經數次自尋短見,幸虧被下人及時發現,沈予又施救得當,才屢屢挽回她的性命。”
“自尋短見?”太夫人冷笑反問,微微闔目表示不信:“倘若是你遭人強暴自尋短見,我倒是相信;可若是雲想容自尋短見,我是一萬個不信。即便她受辱是真,也絕不會羞憤到自尋短見……她必定是在演戲博取沈予的憐惜!”
太夫人如此評判雲想容,出岫不置可否。
太夫人見她不表態,倏然睜開犀利雙目,又打量她一番,繼續說道:“這次你沒有反駁,可見是信了我的話。既然你知道雲想容的心思,還不趕緊催著沈予和離?難道你想讓她得逞?”
出岫聞言卻是遲疑起來:“縱然她耍了手段想要博取憐惜,我也能理解。換做任何女子,都會擔心遭到夫君嫌棄,何況她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