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子義居然對於整個徐州的境況也瞭如指掌!”吳起稱讚了一聲。
“我雖然如今擔任武職,當年剛起步時,可是在東萊郡擔任過奏曹史,自然比起一般的武將而言,對於國家的政治以及發展趨勢更為敏感。”太史慈神色自若的說道。
“子義的數個問題,容我稍後一一解答。”
吳起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茶,沉吟片刻後,緩緩說道:“子義的第一個問題是幽州廢除人丁稅後,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徐州?我的答案是自然不會。
單論百姓的富裕程度,安居樂業的情況以及滿足度,將來不好說,目前為止,我們徐州必然是超過幽州的。
其次雖然近年來,幽州的手工業發展迅速,但是我們徐州得天獨厚,地理環境以平原為主,農業遠超幽州。
正所謂民以食為天,一旦幽州大規模吸引人口後,因為地理原因,可種植的田地有限,糧食不足以支撐百姓的增長速度,只能依靠發動戰爭擴大領土,得到土地。
如此以來變數就太大了,無論是冀州的袁本初、公孫瓚,還是遼西的烏桓皆不是善茬。
百姓們最需要的是穩定的生活,一旦發動戰爭,即使是對外戰爭也會讓一些準備前往幽州的百姓望而卻步。
另外,我們徐州的百姓即使會多交這部分人丁稅,比起幽州的百姓來說,生活仍然更加的富裕。
而且這個時代百姓們的鄉土情結比較濃郁,不可能僅僅為了減少的人丁稅,拋棄自己的祖地,遠赴前途未知偏僻的極寒之地。
基本上只有活不下去的百姓或是生活比較困難的百姓才會如此做。
而我們徐州這樣的百姓少之又少,基本沒有任何影響。”
“原來如此,目前來說,我們徐州百姓的富裕程度比起幽州百姓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使天下的百姓皆嚮往幽州的生活,我們徐州百姓也絕不會如此。最多也只是在閒聊之時,羨慕一下取消人丁稅的幽州百姓而已,絕不可能舉家前往。”太史慈深以為然的說道。
吳起見到太史慈豁然開朗後,接著說道:“子義的第二個問題是我們徐州能否像幽州一樣廢除人丁稅?我的答案是不能。
徐州與幽州最大的不同是,徐州的賦稅需要上繳中央朝廷,而幽州不需要。因為幽州長期受到異族的侵擾,每年給予軍隊的賞賜和補貼乃是天文數字,靈帝末期,甚至一度拿出冀州、青州賦稅中的兩億錢支援幽州。
所以幽州一旦取消人丁稅,實際上對於大漢朝廷並沒有什麼損失,而我們徐州則不同。
徐州的賦稅需要全部上繳朝廷,這一年多來,我們徐州的變法天下皆知,從青州、兗州、豫州、揚州遷徙而來的百姓多達百萬。
我們徐州人口原本就不少,加上這些前來投靠的百姓後,現在的人口已經接近四百萬。
這些賦稅對於大漢朝廷來說,可是一筆巨資,他們決不允許我們徐州取消人丁稅。
除非將來有一日,大漢已經徹底在天下失去民心,或是有權臣廢掉皇帝自立,而我們徐州趁此機會獨立,才有可能自己做主廢除境內的人丁稅。
嘿嘿,如果要陶州牧現在不尊朝廷的旨意,擅自廢除人丁稅,並且將徐州的賦稅不在運送到京城。
想要留下千古美名的陶州牧必然不會答應,而且這幫徐州士族也斷然不可能同意,畢竟這相當於公然反叛了。
大漢養士四百年,士族豪門大多都受過其恩惠,不是每個人都像董卓這樣的關西武人一般,不懂得知恩圖報,以怨報德。”
“聽吳兄這樣分析,朝廷確實不太可能同意我們徐州廢除人丁稅,而且我們徐州原本如此富裕,一旦向朝廷提出廢除人丁稅的建議後,他們必定懷疑陶州牧收買徐州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