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曇年,此刻,李曇年送走了冬水叔,正攙著林月娘過來,兩人目光撞上,周玉蓮朝李曇年笑了笑。
“年姐兒。”她說著話,關切的目光在大寶身上停留了片刻,又道,“年姐兒,大寶怎麼一直沒去族學裡唸書了呢?其實,言郎真的待他極好,若是旁人這麼久不去族學,早就被夫子趕出族學了。”
“他對我大哥才不好,他眼睜睜的看著金疙瘩和銀疙瘩打我大哥!”
“對,他就欺負我娘,欺負我大哥,等爹爹腿好了,我一定讓爹爹打他!”
“你怎麼越來越假了,幸虧我爹爹沒娶你!”
“嗯!幸虧爹爹娶了娘,娘最好了,比你好千倍百倍!”
四小隻紛紛開口,李曇年還沒反應過來,又聽林月娘惡聲惡氣道:“周玉蓮,你睜著眼睛說瞎話不累嗎?他林子言對大寶怎麼樣,你沒眼睛看嗎?”
周玉蓮畢竟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被人連著這麼一說,她一張清秀嫩白的臉上,立馬漲了個通紅。
“我,我也沒有別的意思,終歸都是一家人,年姐兒,你,你實在不必如此對言郎。”
周玉蓮吞吞吐吐的說著話,又朝那片水杉林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呵,我說你為什麼來跟我說這些假惺惺的話,原來,你是為了這塊地兒來的!周玉蓮,你還沒嫁到林家來呢,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了,以後還得了?枉我家年姐兒以前還將你當成姊妹!”
林月娘越罵越痛快,直將周玉蓮一張臉都罵成了豬肝色,李曇年見狀,忙拉了她往裡走。
“行了,娘,你少說兩句。”
“我說她怎麼了?難道不是嗎?她以前明知道你喜歡言哥兒,卻還揹著你跟言哥兒定親,她。”
林月娘說著,林家屋子裡忽就傳來了葛氏的罵嚷聲,李曇年和林月娘對視了一眼,匆匆拉著四小隻就往林家去了。
周玉蓮自也聽見了聲響,她適才被臊了一通,心裡本是存了氣的,正打算回去,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陸執!
“陸三哥,你怎麼來了?”周玉蓮問完,面上閃過了一陣驚喜之色,“陸三哥,你這腿已經好了?太好了,我真替你開心。”
陸執面色沉沉,也不答話。
周玉蓮猜測著他定是聽到了林月娘的話,遲疑了片刻,還是溫聲勸道:“陸三哥,你不要在意月娘嬸子的話,你看看我,我不也一樣不在意嗎?放寬心就好,終有一天,年姐兒會忘了言郎,會因你的好而真心接納你!”
她勸的誠懇,不想,陸執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杵著柺杖就去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