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埋在心底,一旦被勾出了一個線頭,所有的一些便會如潮湧般破土而出,將舊傷口撐得鮮血琳琳。
夏釋冰目光一窒,放緩了語氣,道:“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並不是……”
“不用解釋,我知道,”程姣姣截斷道,一點點將手從他的手心抽離,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我錯了,是我當初太天真,是我識人不明,我不該因為你的幾句話就忘乎所以,忘了你的地位,忘了你的風流韻事,忘了自己的卑微,說到底,不過是我的不自量力而已,你不必再說什麼,也不必為了那個你一時心血來潮的婚禮而負責,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什麼叫做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什麼叫做一時心血來潮的婚禮,難道你以為一切都只是我的一時興起嗎?”夏釋冰的雙拳緊緊握起,隆起的青筋彷彿隨時會爆開。
程姣姣掃了一眼夏釋冰暴起的青筋和臉上又憤怒又心痛的表情,漫不經心一笑:“你只不過偶爾被人拒絕過一次而已,何必如此動怒,沒事,想想以前也是到手過的,不用這樣。”又是一笑,程姣姣淡淡招呼:“雙悅,我們走吧,今天提早收攤。”
“不許走!”夏釋冰伸手便要去抓程姣姣,卻不防程姣姣突然出手將迷香彈過他的鼻尖。
“你……”夏釋冰既不可置信又不甘心地瞪著眼睛,卻抵不過程姣姣迷香的厲害,向後倒去。
“莊主!”身後的隨從忙上前扶住倒下的夏釋冰。
“夫人,你……”魏荊怒氣衝衝地看向程姣姣。
程姣姣笑得燦爛,心中卻是冰冷,“不過是迷香而已,睡上個幾天幾夜也就醒了,放心,我不會殺了他的。”
“還有,”程姣姣神色一冷,“我不是你們的夫人。”
陽光依舊燦爛著,轉身離開的瞬間,彷彿就是拉起了一道幕布,隔絕了身後的一切,程姣姣的眼中終是忍不住泛起了水光。
她不明白,為什麼對這種人渣一樣的男人說出這些刻薄又無情的話時,她的心裡會是那樣的哀痛,可明明自己是不愛他的不是嗎?明明在今天見到他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也從來沒有傷心過不是嗎?可是,為什麼會那麼想哭,會想溫柔地揉揉他的臉,抹去他眉宇間的皺褶與傷痛?
他是害死重霜姐,害得師兄遠走的元兇,應該恨他不是嗎?應該再狠一點不是嗎?應該在傷害了他之後感到暢快不是嗎?可為什麼在傷了他的同時也傷了自己?
“姐姐……”在走遠後,楚雙悅看著使勁抹眼淚的程姣姣終是忍不住開口,卻不知該卻些什麼。
“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我們這就走吧。”程姣姣道。
楚雙悅看著程姣姣的樣子,點頭道:“嗯。”
……………………………………………………男二來了………………………………………………
淅淅瀝瀝,春雨沒有豆大的雨珠,卻如牛毛一般輕柔密集,偶爾一陣清風裹著雨絲斜斜撲面而來也泛著絲絲涼意。
楚雙悅一面舉著油傘健步如飛,一面緊蹙著雙眉,難得抿著雙唇一言不發。
程姣姣亦是扳著臉,都說春雨貴如油,在她看來卻是煩躁得很,溼潤空氣籠罩在四周,總有種難以言說的溼淋淋黏糊糊的感覺,最鬱悶的還是地上的路,和了雨水就變得十分泥濘,每踏一步,都厭惡的嗲毛。
“等等。”程姣姣忽然拉住疾走的楚雙悅。
“怎麼了?”楚雙悅臉上的表情糾結,天殺的,她昨天剛買的鞋算是廢了!
“有尾巴。”程姣姣的表情也相當糾結,她實在不願意在這種天氣跟人動手,天知道濺起的泥水會把她怎樣……
“又是極星閣的人?”楚雙悅很不耐煩,這一路已經解決了三四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