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在替朕找程適的時候順出來的,為何這件事沒報與朕知道?」
司徒暮歸道:「皇上從沒吩咐過臣,只要十五殿下找臣,事無大小,臣樣樣都要同皇上稟報。」抬頭看恆爰的臉色,接著悠悠道:「況且,若臣將十五殿下的一舉一動都稟報給皇上知道,十五殿下與臣這種人相交,皇上放心麼?」
恆爰無言,半晌才又開口道:「朕沒想到程適居然也是當年救過睿王的少年,既然這兩個人都是救睿王的功臣,依你看朕該怎麼賞他?」
司徒暮歸道:「此事當然全憑皇上的聖意。臣的愚見,當年呂太傅接十五殿下回宮的時候該賞的該謝的都做了,太傅當時因為種種顧忌隱瞞十五殿下的身份,如今十五殿下尋到顧況,該如何做十五殿下心中應有分寸。。。。。。所以臣以為這兩個人皇上不必再另賜封賞。」
恆爰沉吟,司徒暮歸說的極有道理。「程適與顧況新入朝廷,朕現在封賞,也不知道賞他們兩人什麼官才好?」
司徒暮歸接道:「所以臣說,這件事情憑皇上的聖意就好。皇上最近為諸事操勞,當保重龍體,也莫讓太后添煩心。」
專挑皇上的忌諱說話,一向是司徒大人人生的樂趣。司徒大人津津有味地看皇上寒下面孔,再津津有味地聽皇上冷冷道:「司徒侍郎的脖子又跟腦袋一起待得不耐煩了。」
司徒暮歸恭恭敬敬地道:「皇上英明。」
恆爰用手扶了扶額頭:「你且下去吧。」
恆爰在心裡嘆氣,若自己真將當年救下十五弟的顧況與程適加官進爵,母后會是個什麼面孔?
第八章
皇太后娘娘這幾天正在氣頭上,從皇帝到後宮嬪妃幾十人統統都沒得安生。
太后此時正將後宮的嬪妃們召集到一處,在正宮的正殿進行教導。
正宮原本該由皇后住,但如今的皇宮還是個擺設。皇上自十五歲選秀納妃到如今尚未立後,太后為此事夜夜煩心日日憂愁。
太后端坐在正殿中央的鳳椅上俯視面前跪的一片奼紫嫣紅,「都把頭抬起來讓哀家看看。」
眾妃嬪遵命抬頭,太后握住扶手嘆氣:「個個的模樣都不錯。水靈的夠水靈,秀氣的夠秀氣,嬌媚的也夠嬌媚。哀家看你們一個個也都打扮的花團錦簇。那你們誰來給哀家解個疑惑,為什麼你們這麼多人,連一個能討皇上喜歡的都沒有?」
眾妃嬪的頭又一起低下去。
妃嬪們都很委屈,「太后娘娘,不是臣媳們不想博皇上寵幸,臣媳們都是庸脂俗粉,入不得皇上的龍目。自進宮來,能讓皇上踏進自家宮門一步的不過三、四個。蒙承雨露的更不出兩、三人,臣媳蒲草之姿難侍君側,請太后責罰。」
太后蹙起蛾眉:「照你們這樣說,你們不得皇上寵幸錯處倒盡在皇上身上,你們沒半點干係?」
眾妃嬪誠惶誠恐,立刻紛紛叩首:「臣媳萬萬不敢,太后明鑑。」
太后冷笑道:「不敢?依哀家說,你們就是敢!選你們進宮做妃嬪,為的就是侍奉皇上。不用心思討皇上歡心,難道等皇上來討你們歡心!?你們之中最早進宮的,侍奉皇上有四、五年了罷,到如今連個蛋都沒生下來過,難道也是皇上的過錯!?」
可憐眾妃嬪一面顫抖一面磕頭:「太后,臣媳們有罪,臣媳惶恐……」
太后扶住扶手起身,「都別磕頭,給哀家把頭抬起來,看看這鳳儀宮!看看這正殿,這帷帳,這鳳椅!今天哀家就在此處擱一句話,你們中的哪個能在一年內先給哀家生個皇孫,哀家就替皇上做主,讓她做這鳳儀宮的主子!」
宮外盛傳皇上嗜好男色,睿王羽翼漸豐,皇上龍椅的穩固,龍脈的延續,便全指望在這群女人的肚子上。
顧況自出皇城後在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