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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顯然,他認為這會贏得美國的支援。請我們喝飲料、吃點心之前,他還作了飯前禱告。恩昆達堅稱他部隊裡的軍人從來沒有強暴過任何人,然後補上一句:只有一次,在麾下的一名士兵強暴婦女後,他把那名士兵處死了。但是大家都知道強暴是慣例。後來恩昆達帶上來一些敵軍戰俘,我們問了他們關於強暴的事情。

“看到女孩,強暴她們,這是我們的權利。”一名16歲的戰俘諾爾·羅比林巴說,他表示自己攜帶槍支已經有兩年了,“我們可以侵犯她們。”

聯合國維和部隊在阻止強暴方面做得不多。加拿大前大使斯蒂芬·劉易斯(Stephen Lewis)口才一流,是世界婦女維權的擁護者,他建議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Ban Ki…moon)應把消除集體強暴事件列為首要任務,並承諾若會員國不支援就辭去職務。“我們談論的是世界一半以上的人口,其中有地球上最為顛沛流離、權利遭剝奪最為嚴重、最為貧困的人,”劉易斯說,“要是你不能為這個世界上的女性挺身而出,你就不應該當秘書長。”

在盧安達和蘇丹達爾富爾地區的種族大屠殺中,不只是女人嚴重受害,男人也是。盧安達種族大屠殺結束時,全國人口中七成是女性,因為有太多男人慘死。在達爾富爾地區,我們訪問了幾名婦女,她們都曾在離開營區去搜集木柴的路上遭到強暴,於是我們問了個很明顯的問題:“如果婦女出去蒐集木柴會被強暴,為什麼不留在營區?為什麼不派男人去搜集木柴呢?”

“男人一離開營區,就會被射死,”一名婦女耐心解釋。“女性離開,只是被強暴而已。”幾乎每一場衝突中,男性死亡人數都尤其多。男性雖然是戰爭的正常受害者,但女性卻成為戰爭武器——藉由摧殘和虐待她們以殺雞儆猴。

在剛果東部,問問村民們,你就能層層揭示出習慣性強暴的真相。在一處難民營裡,我們詢問能否訪問強暴受害者,一位婦女立刻被帶過來。為了保護她的隱私,我們把她帶到一棵樹下。十分鐘之後,趕來的婦女排成了長隊。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我們問。

“我們全都是強暴受害者,”排在第一位的婦女解釋,“也想講講我們的故事。”

對大小便失禁、成日裡只能癱在家的迪娜而言,生命似乎到了盡頭。後來鄰居說,有家醫院的醫生能夠治療她這樣的傷害。那家醫院叫“醫治非洲”(HEAL Africa),位於剛果東部的最大城市戈馬市。迪娜家人聯絡到“醫治非洲”的代表,對方安排了一架飛機把迪娜運到了戈馬市。“醫治非洲”承擔了所有費用。

到了戈馬市的小型機場之後,他們用救護車把迪娜送到了“醫治非洲”。這是她第一次坐車。護士給了她一塊塑膠尿布,讓她與其他幾十名婦女一起活動,她們全都因為瘻管而大小便失禁。這帶給了迪娜一些勇氣,她試著站起來走路。護士給她一根柺杖,幫助她一點點走起來。他們給她食物吃,讓她接受物理治療,把她的名字加入瘻管手術等候名單。輪到迪娜動手術的那一天,醫生成功縫合了她的直腸陰道瘻管,接著對她進行了更多的物理治療,以準備第二次手術來修復膀胱瘻管。同時,迪娜開始考慮手術後的事。她決定暫時留在戈馬市。

“要是回到金杜鎮,”她解釋,“我只會再次被強暴。”第二次手術也相當成功,但是手術完畢後,她決定還是回去。她想念家人,此外,戰爭也即將蔓延到戈馬市。對迪娜來說,待在城市一樣束手無策,於是她選擇回到動亂頻繁的金杜鎮。

海外留學到剛果

在剛果東部這個充滿暴力和厭女情緒的混亂境地裡,為迪娜治療的“醫治非洲”醫院就是座神聖的殿堂。那是個由白色低矮建築組成的建築群,病患在那裡受到尊重。這是援助計劃改變人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