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貝大爺,貝小爺。”坐在木凳上好悠閒的招呼對方甲板上的父子。傅巖逍懶懶道:“今日晴光大好,使得臨安人莫不呼朋引伴遊河賞荷,船擠得緊,大家小心些,可別發生去年的憾事了。”
貝鎮平抖著肥重的臉皮冷笑:“是呀,聽說你仍然不諳水性,是要小心了。”
“對呀,別以為你從柳州買來新船就了不起……”
“志尚!”貝鎮平喝住兒子。
傅巖逍斜腕趙思堯:“奇怪,我這畫舫前幾日才運到,怎麼臨安人都知曉了?”
“想必是貝老爺比別人乖覓些。至少我是今日才知道你買了艘新船。”趙思亮一搭一和著。
“是呀!街坊鄰居還沒傳開,貝大爺就知道了,簡直教人佩服,莫怪承接下了華陀堂的生意,使小弟臉上無光哩。”傅巖逍極盡奚落之能事的同時,也讓貝氏父子知道他們昨日才與劉若謙簽下的合同,早已不是什麼機密了。
貝氏父子心不暗自一驚。在雙方保密的情況下,他們想不出誰會傳出這個消貝志尚怒道:“我們家裡有你的內應引”
“那不是浪費人才了?我何必?”
“一定有!你這小人還有什麼不敢做的?當年你就放火燒了我們家……”
“嘿!口說無憑的事別亂栽。刺史大人的公子在此,有冤情儘可上呈。但若沒有證據,在下可得告你誣告了,請自行斟酌。”傅巖逍涼涼道。
貝志尚不顧父親阻止,叫道:“誰不知你們是一夥的!”
“咦?這可是在汙衊家父何私枉法了?”趙思堯俊眉一挑,聲音冰冷。
傅巖逍故作正經道:“謗官可是要判刑的,貝小爺,你犯罪了!”
貝鎮平甩了兒子一個耳光,連忙告罪:“小兒無知,還請趙公子海涵。”
“算了。”趙思堯揮手,在傅巖逍的暗示下,步入胎內。
“話不投機半句多,咱們就此別過,您倆路上好走。”傅巖逍向後方的仇巖揮了個手勢,船身緩緩移動。
貝鎮平皮笑肉不笑道:“你不會得意太久的。儘管與那些賤婢與小雜種自鳴得意吧,我看你們得意到幾時!”
傅巖逍看到貝志尚向船伕指示完後,與其父抓緊樑柱,順便露出惡意的冷笑,心中為他們嘆息。在坐穩了身軀後,他回應道:“我可以得意到幾時我是不知道。但你們會落水……”
碰——鐺!
二船必然的劇烈擦撞後,各自擺動起伏了良久,傳家晝舫因已出拱橋,船隻受撞後往岸邊蕩去;而貝家船隻的方向是拱橋那邊,好不容易快穩住的船身卻不由自主的狠狠撞上石橋,使得原本只是船炫破了個小洞的畫舫在連績巨創下當場支解成片片。
慘嚎聲四起,聲聲像受宰的豬叫,以致於蓋住了傅巖逍按著說完的句子:“卻是現下便可看到的樂趣。”
仇賣穩住船後,將舵交給船扶,走了過來。確定擦撞的地方並無大礙後,才對主子點頭。
“好了,你們可以出來了。”傅巖逍沒好氣的對搶門口那數顆探望的腦袋解除禁令。
封崖一馬當先的奔到船弦前,眨巴著眼看熱鬧。
“阿爹,他們的船怎麼散開了?”
“他們太重了,所以船板主動散開以逃命。”
“好可憐。”還在暈船中的妍兒小聲道。
傅巖逍哈哈大笑,抱起妍兒親了又親。
“我的好妍兒,這麼善良可不是好事哩。”
“咦?”織豔看到一艘大船靠近橋下的那些人。“是劉若謙。”
傅巖逍看過去,目光倒不是放在劉若謙身上,而是站在劉若謙身汝,身形像霍逐陽的“老人”身上。他拉了下仇嵌:“是易容的霍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