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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也不是……要否定它的存在。”
“唉,我覺得小狸子這樣的東西,有是肯定有的。不是說山裡,是說在城裡的某處。就連真正的狸子,不也常常往城裡跑嗎?大街上不怎麼見得著,那隻不過是因為大白天狸子不會慢悠悠地在外頭活動。這點東家您講得沒錯,它們都是晚上活動。我覺得豆狸也一樣。而且,聽說那東西是吃蒸米的。對了,一般我們不是都等到嚴冬最寒冷的時候,才把蒸鍋拿出來用嘛?因為要等其他所有能吃的都吃完之後才把米拿出來蒸著吃。這時候那豆狸也會跑來吃呢!所以,它像老鼠一樣藏在溫暖的酒窖裡,也不是不可能吧?”
這樣說確實有可能。
“住的時間長了,自然會弄出各種動靜來。有了動靜,就有被人聽錯的可能性。這樣的誤會多了,漸漸也就變成傳說傳開了唄。”
或許是吧。老鼠也好,貓也好,小動物會在家中弄出各種聲響。將那些聲響錯聽成其他動靜也是常有的事。說白了都是人的錯覺。還有人說家中如果有蛇就會聚財,像這樣將並不常見的動物作為家庭的守護神來崇拜的事情常常有所耳聞。狸也多在四國地區受到崇拜,這附近的小劇場裡,也有一個香堂是為頂著“某某大明神”名號的狸而設的。所以,善吉剛才說的情況是有可能的。
就像善吉所說,的確存在小狸子棲居在城市附近,偶爾靠近酒窖尋食吃,甚至寄居在裡頭的可能性。而當這種情況發生時,人們並不是將其作為有害的動物趕走,而是將其供奉起來謀求共存,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似乎也不是壞事。
但是,“我說阿善,你的話我都聽明白了。有種小動物,或許帶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叫豆狸,它被當作釀酒行業的守護神而受到愛戴——這其實也挺好。不管是灘還是伊丹,都在日本西部,出生在江戶的我不知道這些也確實沒辦法,甚至無須刻意解釋。可是,你剛才說的那番話,跟這次的事情究竟有什麼關係我卻看不明白。我……”
“這個嘛……”善吉無聲地笑著,又滿上酒。他究竟喝了多少?簡直像個無底洞。善吉平時就臉頰泛紅,而且這酒坊走到哪裡都有酒香,所以根本無法判斷他究竟醉沒醉。“我說東家,這酒坊,我一直引以為豪。自誇確實不大好,但這兒的酒味道就是好。絕不輸給伊丹。因為咱們的米和水好。從此地的井裡打上來的水,既不軟也不硬,簡直就是最適合釀酒的水。當然了,技術也好。”善吉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可是,東西雖好,買賣卻不好。前任東家人品高尚,就是對生意這種事沒慾望,總是缺乏那種一馬當先的氣概。我們這些人,一方面都很敬重多左衛門老爺,另一方面又急得牙癢癢。”善吉“吱溜”一聲,喝乾了杯中酒。
與兵衛今天一杯都沒喝。
“後來,您就接班了。這一來,賣得多好啊。不管是京都還是江戶,都有人來買,都說我們的酒好。不久前不是還有人從越後來買酒嗎?那時候我也在。當聽到他說‘新竹’真是好酒,喝了一次就忘不了的時候,我的眼淚都下來了。這全是託東家的福。”善吉低頭行了個禮。
“慢著慢著,阿善啊。聽你這話,怎麼好像我就是個貪得無厭又人品卑劣的傢伙似的?”
“嘿嘿嘿。那些事我們暫且不談,開玩笑開玩笑。”善吉剛一說完就擺手道,“東家您的人品當然也好,否則怎麼會讓您繼承呢?這酒坊、酒窖,一切不都拱手讓給了您嘛。”
“那隻不過是迫不得已。”
“哪裡。所有人不是都沒有反對嗎?這可是了不起的為人。所以,東家您不是貪得無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