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好起來。若三弟妹還不解氣,就讓我這個做母親的代七丫頭去莊子上……”
到底是自己跟前當半個女兒養大的兒媳婦,又是嫡親的侄女,心裡到底是疼的。她當年為了提攜孃家,將她聘給了最不成器的次子,她當年又是被自己兒子氣得難產傷了身子才十年再無所出,這些年來心中對她始終存了一二分的愧疚,此刻再生她的氣,卻也不由憐惜起來。
王老夫人不由的嘆了口氣,語氣溫和了幾分,道:“好了,別哭了,先起來吧。”
原氏立刻停止了抽泣聲,然後撐著地站起來,站到王老夫人旁邊。
“老三家的……”王老夫人說出這個稱呼,語氣不由的頓了頓,眉頭不由自主的輕蹙了起來。對於這個將自己兒子迷得神魂顛倒,當年為了她頹廢得差點連功名都不要,進門之後又時不時頂撞她,動不動就請孃家人撐腰的三兒媳,王老夫人自來都是不喜歡的。奈何自己那個精明的三兒子,偏偏在她身上卻暈了頭,為了她連天理法度都不顧了,當初的秦氏……王老夫人心裡再次輕嘆口氣,到底是兒大不由娘。王老夫人繼續道:“老三家的向來是個護犢又不饒人的性子,便是我的話,她也未必會多聽。我只替你在老三面前說幾句話,餘下的,你自求多福吧。”
原氏激動道:“謝謝姑媽,姑媽的話,三弟自然會聽的。他若不聽,那不成忤逆了嗎……”接受到王老夫人傳過來的警告的眼神,最後一句說的聲音慢慢輕了下去。
王老夫人本不想再搭理她,但到底又關心起七丫頭的傷勢,又問道:“七丫頭手上的傷如何了?”她那日為了堵三房的嘴,先一步將七丫頭罰了,雖只打了五十手板心,但未免讓人覺得她太過偏袒七丫頭,那五十手板心卻是實實在在沒有一點水分的。現在又是冬天,一個板心打下去,平日一分現在都要疼上三分。
“哪裡還有好的,兩個手掌心,連帶著十個手指頭,全都腫得不成樣子。昨天夜裡疼得,連覺都睡不好,一整晚都哭著喊疼。”說起女兒的傷,原氏不由心疼起來,語氣中不由還帶了些埋怨,覺得王老夫人下手太過重了。便是要做給三房看,那也不用讓人用十二分的力氣來打。
王老夫人瞥了她一眼道:“活該!”
原氏的嘴動了動,到底不敢再說什麼。
又過了一會,原氏偷偷瞄了王老夫人一眼,見她臉上餘怒已消,便又開口道:“說起來我們七丫頭也是心思太過單純被人利用了,孃的那塊玉牌七丫頭早就看中了,本想找個機會求娘賞了她的。後面卻見到那玉牌掛在了八丫頭身上,又誤聽了她四姐姐的話,以為八丫頭是故意要跟她作對奪走她所喜之物的,所以才會上前與八丫頭爭執的……”
“你胡說什麼!”王老夫人怒著打斷她道:“她自己不顧姐妹之誼,現在還學會推脫責任了,你是打量著我真不敢重罰你們是不是!”
原氏連忙又跪下來,認錯道:“兒媳知錯了,兒媳再不敢亂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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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氏從王老夫人的禧華堂裡出來,在門口正好遇到來給原氏請安的大夫人裴氏。原氏用手扶了扶鬢髮,然後笑著上前去給她行禮道:“大嫂!”
裴氏看著原氏,笑裡隱含意味的道:“二弟妹來得可真早!不過二弟妹服侍娘向來最盡心,日日早晚請安,哪一次都是來得最早去得最晚的。”
原氏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道:“我是閒人一個,又不像大嫂要忙著打理家事主持中饋,自然有時間能多來陪娘說話。”
裴氏對原氏的話不以為意,又道:“對了,聽說七丫頭的手傷得不輕,昨晚疼得哭了一宿,連我院子的丫頭都聽到了。娘也是的,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教訓一下也就是了,怎的下手這樣重。等回去,我讓人包些傷藥給七丫頭送去,七丫頭可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