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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之前那哈宜乎他也是知道的,是個一心向佛的女子,只盼著要出家修行,卻因著生於世家不得自專,當年乾隆給夏子微定下她的時候,正是瞧上了這一點,以為她定然是不會跟人圓房的,更是放心地準備讓永琪的兒子出繼給夏子微做那個鐵帽子王。

因而,永璂也知道,只不過就是個名分罷了。可是名分在那裡,他心裡憋屈也必然會在那裡。

這婚禮準備著,而其間,乾隆便從養心殿被挪到了壽康宮。

這壽康宮本沒有養心殿大,何況給乾隆住的地方也是為了讓他好好“養病”,準備得清淨幽謐,說得人話一點兒就是冷清了些。連伺候的人都減了一半兒,比起當年來的風光,乾隆現如今心情可是徹底如墜冰窟了。

“哎喲喂,太上皇啊,您瞧瞧,您瞧瞧啊!”白雙月坐在乾隆對面兒,手裡還拎著那副煙雨圖,“這淫詞豔曲什麼的,誰寫的啊?哎喲,一般人兒可沒這個本事呢,您說呢?”

“好妹妹,這上皇的文采,不是凡人能夠理解的。”烏拉那拉太后伸手揉了揉白雙月的脖子,“你瞧著,上皇文采出眾,就把口眼都弄歪了,是不是?”

“所以說人家這才叫‘歪才’嘛!咱們這些凡人,弄懂了可不就成了神仙了?還是讓上皇一個人成神成仙吧!”白雙月哈哈大笑起來,全無平日的那嬌柔姿態,“老孃裝了這麼多年的揚州瘦馬,差點兒麼吐血了,就是八大胡同也沒這麼變態的客人,不過好在啊,來來回回也就應付這麼一個老不死的而已。”

“應付他還是次要的,得說那個魏氏啊,她害得妹妹小產什麼的,也都是假的啊。”烏拉那拉太后搖了搖手絹,就好似眼前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般,“不過她也夠狠的,把自己親生兒子往死裡作踐,還騙得咱們這個太上皇總去看她,你說好笑不好笑?”

“太上皇還能做醫生的?蠢死了好嗎,就算是哪兒蹦躂出來的二貨蠢物也不至於真能蠢到這個地步,咱們這個太上皇啊,之前就被魏氏忽悠得要死要活,後來是被我忽悠得五迷三道,真是不容易啊他。”

……

兩個女人當著乾隆的面兒,什麼都說,且邊說邊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的,把乾隆看得叫一個火氣上湧,更是聽著她們的那些話,原本就是被傷得破碎不堪的心更是破碎得補都補不上了。

他這輩子,養個兒子以為能繼承帝位,卻成了階下囚;寵愛狐仙妖妃雖不曾亡國卻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勵精圖治打算成就一番霸業,卻是不得要領;寫詩作畫,本是以為可以流芳百世,以風雅再名揚天下,得到的卻是譏諷嘲弄……

乾隆想要哭,可他現在連哭都是奢侈。

“不過上皇也不用上火不用擔心,過兩天啊,就讓你們父子團聚。”烏拉那拉皇后笑道,“你們父子是真相似啊,這日子也就不無聊了。”

☆、一百二十四、你且放心

一百二十四、你且放心

這一日;病了兩個月的乾隆只聽得外面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又聽著有人道喜的有人放鞭炮的,這一連串的事兒,直把他那滿心的惆悵俱都勾了起來。

當年繁華,現如今冷落病榻無人顧;當年歡笑,現如今冷言冷語卻多仇;當年濃情蜜意;現如今虛情假意盡成空!

乾隆長嘆一聲,只覺得自己現如今不如死了的好。但凡心裡有多少的不甘不願;也都不想管了似的,只盼著自己能夠早些殯天;許就能回到那個繁華的日子去了——眾多嬪妃在他面前邀寵,兒子們也都是老實乖巧的……一切的一切,且都沒有現在這般悽苦無助。

莫不如死了的好!

乾隆顫顫巍巍伸出手去;想要鉤住床簾繫上自己的脖子,這人往下面一栽,也就跟上吊一樣了,沒多久就吐出舌頭翻出白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