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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滿心滿身的自責襲來,讓我恨不得拿起剪子狠狠戳掉自己的肉!

閉上眼,手指沿著他的猙獰疤痕蜿蜒撫摸,如同要深深雕刻住這些記憶般用心感覺,這一生,怕是要虧欠得太多了。

我不想問他,是不是恨我?是不是怨我?是不是惱我?因為我知道,這樣的說辭,對於他,是種……侮辱。

只是……我到底如何才能償還這一身的債務?如何才能讓他與我一同幸福?

再次睜開眼睛時,那蒙朧的水漬已經消失,只剩下堅決的意志,極其認真道:“翼,這些傷疤在世人的眼裡是醜陋的,但一如不完美的我,在你眼裡是如此特別的存在。我們不妄自菲薄,也不罔顧彼此的情意,做出此生只能相望的苦情角色。抱住我,我就在你的懷裡。我們一起來撫平傷疤的褶皺,相信終有一天,手下的感覺會細膩如初。翼,給我們一次機會。許諾我未來吧。讓我也有勇氣去面對dupin的殘害,好不好?”

段翼深邃的眸子宛若兩譚濃墨,有著書寫不盡的情意纏綿,終是用力點了下頭,將我抱入懷裡,啞聲道:“好,我們一起度過。”

我撫摸著他燒傷的半邊臉龐,幽幽的問:“為什麼躲我?你是存心想讓我心痛死,是不是?”

段翼的唇微微一顫,閉上了漆黑若點墨的眸子:“小米,我不想你見到現在的我。”

我跪起,溫柔的親吻著他的疤痕,調皮道:“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疤痕,是男人成熟的標記。哦,小翼翼,你這才像個殺手的樣子嗎,多冷酷無情啊?這叫什麼?威懾!威懾懂不懂?別人一見你,就怕了,腿都動不了,就只能等著你一子彈蹦掉性命,多省事兒啊。”

段翼的唇角緩緩上揚,張開那璀璨了銀河的眸子,飽含深情地望著我。

我環繞著他的頸項,將自己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笑嘻嘻道:“小翼翼夫君,我的橡皮泥鑽戒呢?”

段翼一手攔著我的腰部,一手伸入兜子裡,竟然從裡面翻出一塊藏藍色的橡皮泥,然後低垂著眸子,極其認真的捏著。不消一會兒的功夫,又一個橡皮泥戒指做好了。他抬眼望向我,在眼波爍爍中隱匿著一絲不敢確定的小心翼翼,問:“小米,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我一手指將那戒指戴上,照著他的下巴就咬了一口:“笨蛋!當這是二婚啊?”

段翼的笑容爬滿眼瞼,即使他的半面臉被燒燬了肌膚原貌,但看在我眼裡,依舊如此可愛。

他就好比一隻兇狠的大型犬,只對我一個人忠誠,亦享受我的愛暱。

如果,他不幸福,那我又怎麼能找到自己的快樂?

依偎在他的懷裡,嬌嗔道:“小翼翼,你是不是天天練習捏戒指了?還會捏些其他東西給我看看嗎?”

段翼又從一個兜子掏出一塊橡皮泥,問:“你要什麼?”

我想了想:“捏只大型犬吧。”

段翼靈活而粗糙的手指翻翻轉轉掐掐按按間,一隻憨態可掬的大型犬便被捏造了出來,送至我手心,乖巧得令人想下手蹂躪。

發自肺腑的笑顏傾瀉而出,膩歪在他的懷裡,享受著劫後重生的短暫快樂。不曉得,當下一個毒癮發作時,我是否還能這樣感受到幸福。

這個男人,是一池包容的海,也許沒有驚天巨浪的動人心絃,卻有博大的胸襟包容著我的一切任性。如果……如果當初不是我手欠,拿了那個殺手的電話,今天的他……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雖然,他的容貌毀了,但那吸引人的氣質卻如同沉澱多年的佳釀般,愈發香醇濃烈、悠澤綿長。

萃取他衣衫上的肥皂香,傻兮兮的笑著,腦袋轉了很多的圈子以後,終於還是問出口一個埋伏性的問題:“翼,你是怎麼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