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更是險些跳出咽喉,卻沒有人敢於衝上前去將這個學生拉回來。
易天行從煙盒裡取出一枝香菸,送到鼻翼前嗅嗅,淡淡然掃了城東眾人一眼,那眼光中的空淡讓被他眼神掃到的人都有些發虛。他往後走了幾步,微笑看著那位打頭的藏族青年,遞了一枝煙過去,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燃,問道:“中文系易天行,師兄怎麼稱呼?”
那位藏族青年顯然是這次事件一方的領頭人,他怎樣也看不出來面前這位貌不驚人的年青人有什麼可恃仗的本領,可以這樣囂張地為己方出頭,略斟酌了響回答道:“我叫納木,民院大三。”
“納木,好名字。”
“你懂藏語?”叫納木的藏族青年有些意外。
“不懂。”易天行呵呵笑道:“不過聽說過藏原上有一處天湖,就叫做納木措,自然知道納木是好名字。”
“納木措秋莫·多吉貢扎瑪。”納木微笑著說道:“這是我們聖湖的全稱,很巧,我的名字也是這樣。”
“牧羊之神所在,怎麼和這些人起了衝突?”
納木愈發瞧不出來面前這叫易天行的學生深淺,說道:“高原子弟,不習慣省城這些人的陰謀詭計,有一個老鄉中了道,輸了二十多萬。”他順手將一個藏族青年從隊伍里拉出來,拉到易天行面前,“就是這個不成材的東西。”
易天行聽他口吻,才知道這叫納木的藏族青年在民院說話很有力量。
“我們只喜歡馬上廝殺,不習慣這些歪歪扭扭的東西。所以我們不願意承認自己欠錢。”納木繼續說道。
易天行一笑,心想這無賴耍的倒也是光明磊落,想了想說道:“那接下來怎麼辦?難道打一架?”
納木靜靜地看著他:“我不知道您是誰,不過既然這個時候您願意出來,那麼肯定來幫助我們的。”
易天行搖搖頭:“說幫助也不確實,不過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罷了。”
“您是聰明人。”
“嗯,那今天讓我這個假聰明人說話吧。”易天行也不客氣。
納木微微低頭,“好,我們都聽你的。”藏上兒郎果然是爽朗乾脆。
易天行又笑了笑,惡狠狠拔了一口香菸,將菸頭丟在地上,用腳尖用力地碾了兩下,又走回了街中心。
“誰說話可以算個話的,出來和我說說。”
站在商專一側的百來名東城混混這才知道,面前這位看著有些傻大膽的年青學生,竟是今天省城大學一邊的話事人。一陣議論之後,從混混們黑色皮衣的隊伍裡走出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傢伙,三角眼閃著寒光,唇角有一道傷疤。
“有什麼要說的就和我說吧。”
“你們今天準備怎麼辦?”易天行有些好奇地問道,“擺出這麼一個架勢來,有點兒像拍電影,怎麼看著也不是要打架的樣子。”
那個傷疤臉一時語塞:“欠債還錢。”接著嘴一咧,陰陰笑道:“如果不還,那就拿肉來償吧。”
“呸。”易天行吐了口唾沫,“人都是從日喀則那邊下來的,老皮老肉,黑不溜秋,你也瞧得上眼?”接著語氣一轉,微笑道:“不瞞你說,我在這省城道上也認識幾個朋友,兩邊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你看那邊警察的暗梢也來盯著了。”
“警察?”刀疤臉下意識地朝易天行指的方向望去。
“看清楚了吧?”易天行調侃道:“你們欺負藏民老實,設仙人跳騙人家錢,這話傳出去也丟了省城人的臉面。”不待那人變色又道:“當然,我知道大家都靠這個混飯吃的,你要是今天收不了錢,以後也不好交待。這樣,你看少一點如何?”
刀疤臉看他侃侃而談,面無懼色,不由有些犯嘀咕,心想這位到底是什麼來路?心裡想著,嘴上就問了出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