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貨車的殺手肯定沒有估計到他撞上的目標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東風平頭柴將易天行撞飛後,自己的前擋風玻璃也被反震之力震的粉碎,鋼板更是被生生擊出一個模糊人的形狀。
不知道撞壞了什麼迴路,貨車吱吱呀呀地滑行出了幾十米也停了下來。
殺手司機跳下了汽車,雙腿有些發軟,看著那個被撞飛了的學生居然沒有死,還在水泥地上動彈,不由傻了眼,忘了自己的首要任務應該是逃跑。
趴在地上的易天行搖了搖腦袋,拍掉自己頭髮裡夾雜著的玻璃屑,很滿意地發現自己的身軀沒有出現變形。
然後皺眉,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沉,不然剛才怎麼可能出現幻覺?
舉首之後卻是愕然,原來先前所見並不是幻覺——只見街旁一個穿著淡青色運動服的女孩正拼命捂著嘴看著自己,眼淚汪汪,一臉傷心欲絕的絕望神情。
鄒蕾蕾第一次來到省城,便看見自己的那位被一輛東風平頭柴油車撞的在半空中飛舞。
第十四章 漫長的一日(中)
在旁觀人群驚訝的目光裡,易天行從滿地玻璃屑中爬起來。他眼睛直直地盯著街邊上那個穿著淡青色運動服的女孩,嘴唇動了動,似乎說了句什麼。
雖萬千人,眼中只有你。
蕾蕾見到他“死而復生”,不由將捂住自己嘴的手掌垂了下來,臉上迅即閃過喜悅震驚的神情,卻神經堅毅地沒有上前——因為她看到了易天行的嘴唇動了一下——那種天生完美的默契讓她雖然心中有大疑惑,卻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而是依言閉上了眼睛。
鄒蕾蕾同學,果然不愧是我們偉大光榮正確的蕾蕾妖媽。
易天行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催動體內的真火命輪緩緩執行起來,坐禪三味經一運,一道充沛之極的天火被他逼至右手食指第二指節,將這段天火壓縮成極小的顆粒。
他舉手向天。
食指上的那粒天火驟然間大放光明,耀得省城二環路這個街頭一片白熾,猶如一個小太陽出現在了這裡!
看熱鬧的民眾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人指光爆彈耀地啊喲之聲連連,齊齊捂住眼睛背轉了身去。
便是趁著這極短的時間,易天行右手輕輕一轉,悶哼一聲,道心一催,一拳凌空向身後擊去。
在他身後十幾米處呆呆站著的殺手,胸口像是被看不見的拳頭擊中,生生向內裡凹陷下去,震出一蓬血花!
不知過了多久,街上看熱鬧的民眾們終於適應了那道強光對眼瞳的刺激,揉著眼睛重又將視線投入場內,卻發現車禍事故現場躺著一名死屍,而先前那個從地上爬起來的少年已經不見了。
沒有人注意到,街旁有一個女孩子也同時消失。
“剛才是車禍?”
“剛才我眼花了一下?”
“倒地下的就是被車撞傷的人?”
“貨車司機呢?是逃跑了?”
“交通肇事逃逸,真是虧德性啊。”
……
……
看熱鬧的國人當面對著解釋不明白的事情時,總是會習慣地按照慣常的經驗給自己找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
人人都在疑惑先前的強光,卻沒有人勇於將自己的疑惑先說出來,因為這不能解釋,解釋不通,如果說出來了,可能會被人恥笑你犯病。
於是省城多了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惡性案件,多了許多茶餘飯後的談資,多了許多獨處時撓首不解的市民,卻是沒有人再去尋找那個少年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光豬皇帝遊行隊伍旁的小孩子一樣有勇氣。
離那個路口不遠處的莊孝街上,一輛出租汽車正在向著省城的東北方向行駛。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