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垂下眼眸,他默默地走向一旁的櫥櫃拿出了裡面的醫藥箱,隨後走到吉莉安的身邊。
從牆邊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後,將吉莉安受傷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替她熟練地處理著傷口。
在這個過程當中,吉莉安一直緊鎖著眉頭,目光怔怔地看著桌面上染上了血漬的碎瓷片,沒有多給德文一分視線。
等到德文將傷口包紮好後,又處理乾淨了桌面上的殘局,他保險起見走到了窗邊,將在院子裡與孩子們玩耍、心不在焉的塞繆爾納入眼中,一切都妥當後,他才冷靜地開口,
“你打算怎麼做?”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以為你早就沒對他們抱有希望,才會把蘇維·亞塔爾和那個警察的事情,告訴布蘭德。”
吉莉安往身後的軟椅上一仰,雙手環在胸前,有些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說,
“那只是我為了日後的安全,使了一點小把戲,離間他們父女的關係。”
說著,她閉上了眼睛,“這樣才可以把蘇維·亞塔爾徹底趕到警方那邊,讓她成為布蘭德·亞塔爾這場罪行裡的一根刺,拔掉可惜,收回無門。”
德文挑了挑眉,面無表情地問,“你確定,布蘭德·亞塔爾不會為了自保,解決掉這個不聽話的女兒嗎?”
“布蘭德·亞塔爾不敢保證,但他養子的那點心思,還是很好猜的。”
吉莉安抿著唇,又嘆了口氣,“只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迫不及待地就要對我下手了。明明,我才剛剛為他們解決掉一個大麻煩……”
德文思忖了片刻,問,“你需要我怎麼做?”
吉莉安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眼眸在窗外的日光對映下,隱隱發出光亮,
“不用,我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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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姬坐在醫院花園的長椅上,夏日傍晚的日光,帶著晌午時分的熱量,迎合著即將到來的夏夜晚風,拂過蓓姬的面頰。
她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與她只有一街之隔的街邊小攤,攤主正騎著單車,身後的坐墊上改造成了一個放置圓形木桶的蒸籠,剛出爐的糕點散發著熱氣,在這有些炎熱的溫度裡,鮮少有人為他駐足。
但這嫋嫋升起的白色炊煙,卻莫名地從醫院的鐵柵欄的縫隙,飄進了蓓姬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