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蘇維的公寓裡。
杜恩蹲在裡維的貓碗麵前,將舀好的貓糧倒在了碗裡。
隔了老遠的裡維聽見了貓糧落盆的聲音,哼哧哼哧地一路小跑到了杜恩的腳邊,全然忘記了之前一人一貓,每一次見面的爭鋒相對。
杜恩看著面前埋頭苦吃的小煤球,輕輕揚了揚嘴角,伸手將裡維的下巴託了起來,裡維也毫不在意,嘴裡還嚼著沒吃完的貓糧。
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杜恩輕笑了一聲,問,“傻貓,你媽去哪裡了?”
裡維顯然沒聽明白杜恩的話,覺得他揚起自己的下巴有些費事,一甩頭,脫離了他輕輕的鉗制,又將臉埋進了盆裡。
杜恩也沒有在意,只是順著裡維毛絨絨的腦袋,在它光滑發亮的皮毛上摸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丫頭,也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成天傻貓傻貓的叫你。”
說著,裡維彷彿聽懂了他的話,忙著吃的過程中,還沒好氣地喵了一聲回應杜恩。
杜恩蹲著看著裡維吃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起身時還不忘衝著那埋頭苦吃的小煤球,喊了一句,“傻貓!”
他直起身,輕輕跺了跺有些發麻的腿,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杜恩的視線在隨意地在屋內看著,突然視線就落在了電視機旁的書櫃上。
那中間的櫃格里,擺著一張面具,一張通體黑色的面具。
只一瞬,杜恩就聯想到了利威爾的那張冷臉。
他眉頭微皺,踱步走到了櫃子邊,掛在嘴角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落下,就僵在了原地。
杜恩站在櫃子前,看著那個與利威爾有幾分相似的面具,眼眸裡閃過了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他抿了抿唇,一語不發地看著那張面具,久久沒有回神。
這份沉寂,直到吃飽喝足了的裡維走到他的褲腿邊,繞著杜恩腳踝的位置蹭了兩圈,才被打破。
杜恩抬手扶了扶臉上的眼鏡,輕輕嘆了口氣。
——————
地牢裡沒了兩人的交談,頓時顯得有些靜謐。
只能隱約聽見稀稀疏疏的摩擦聲。
蘇維與女人席地而坐,兩人都靠著身後的牆壁,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由於兩人此時都離長廊很近,就算壁燈的光線再弱,都足夠兩人看清彼此了。
蘇維:“這裡是什麼地方?”
女人眼尾含著笑,瞥了蘇維一眼,說,“這不是很明顯嗎?杜格爾酒吧的地下室呀。”
女人補充道,“噢,不對,準確一點,應該是地牢。”
“不是……”
蘇維輕聲開口,女人沒等她解釋,又開口堵住了她的話,問,
“怎麼?你不會要問這個杜格爾酒吧是什麼地方吧?還是外頭那條街,是什麼地方?”
“小丫頭,你來這裡之前,不就早該心知肚明瞭嗎?”她沒有轉身,只是微微地側過頭,看了蘇維一眼。
女人好像再極力展現自己討人厭的一面,但不知為何,在蘇維的眼裡卻都不是她表現出來的模樣。
蘇維沒有在意女人時不時地嗤笑,低聲問,“你們……”她的視線淺淺地掃過隔壁的瘋女人,接著說,“你們為什麼被關在這裡?”
暗無天日的環境,密不透風的地牢,寒氣逼人的溫度,破敗不堪的食宿。
這裡的每一個要素,好像都存在著一種目的。
對於像蘇維這樣新來的人而言,不見天日的密閉空間,最能磨滅一個人的心性。三天,是一個剛好能讓普通人心靈瀕臨崩潰的時間,三天期滿,酒吧裡的人再來將她們接出,也能恰到好處的起到一定的安撫效果,讓來這裡的女人,更好的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