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分道揚鑣,各自選擇了彼此心中認為最安全的去處。
狗熊狠狠地擦了一把臉上的汗,連帶揩下了一把黑水。他低頭嫌隙地看了看掌心,隨意地將其抹在了身上。
狐狸的狀態同樣不好,他難耐地扯了扯領口,將身上的棉服脫了下來,操著沙啞的聲線,問,“你聯絡過泰德了嗎?”
狗熊喘著粗氣,臉上掛著如釋重負的笑臉,“你放心,我在港口用公用電話聯絡過了。他們讓我們放心到島上避難,跟我打了包票,條子絕對追不到那兒。”
狗熊頓了頓,也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又補充道,
“聽說還準備了一個接風洗塵的大禮呢。”
聞言,狐狸輕輕翻了翻眼皮,說,“有什麼好接風洗塵的,兩隻喪家犬了……”
狗熊顯然並不滿意狐狸的說法,他沒好氣地瞥了一眼狐狸,冷哼了一聲。
若是放在平時,狐狸對於狗熊的這種表現,一定會怒不可遏地暴起,結結實實地揍他一頓。但眼下,他並沒有這樣的心思。
就算時隔兩月,他也想不通,為什麼希斯卡不願意和他離開。
他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狗熊,緩緩閉上了眼睛。
見沒了說話解悶的人,狗熊一時無聊了起來,他的眼睛不安分地在這空蕩的船艙內掃視著,視線最後落在了高懸在船艙正中央的電視機上。
電視機有些老舊,是早就被淘汰的笨重款式。龐大的機箱嵌在鐵做的支架裡,頂端只有一根細細的鐵棍,隨著船隻的晃盪,狗熊總覺得這電視機也在跟著搖擺。
狗熊看著暗掉的電視機螢幕,不滿地嘟囔著,“這裝置也忒落後了,就算沒人,也不能一點東西都不放吧。”
他吐槽的話音剛落,下一秒那沉寂的電視機突然發出了一陣吱吱啦啦的響聲。
這突然響起的動靜,嚇了狗熊一跳,他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
灰白的電視機在茲啦作響的動靜後,閃出了一段黑白的影片。
影片上,一艘輪渡正在一聲汽笛聲後,緩緩地駛入海域。船隻在海上航行著,鏡頭沒有切換,只是保持著一個視角,目視著船隻漸漸消失在了大海中。
狗熊目不轉睛地看了好一會兒,打了一個百無聊賴的哈欠,“這是個什麼鬼?”
但當他打完這一個長長的哈欠,再度睜眼時,卻發現老舊電視機上的畫面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轉變了。
鏡頭切換到了輪渡的甲板上,甲板上正站著幾個身材壯碩的黑衣人。
在那群黑衣人的中間,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的背影。
狗熊的表情更擰巴了,他這二兩大的腦子,實在想不明白,這個片子究竟想要說什麼。
就在他準備移開視線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幾個甲板上的黑衣人,個個都將手背在身後,面朝著鏡頭。
眼神死死地盯著拍攝的鏡頭,冰冷又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