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地上的狗熊,隨後毫不猶豫地加大了腳下的力度。
而這一回,狗熊連沙啞的低吼,都快發不出來了。
也就是趁著這片刻的空檔,狐狸才猛地意識到了一點。
這艘輪渡船,與他以往搭乘的船有一個明顯的不同,但先前太過疲憊,導致他完全忽略了這個事實——
這艘船上,一個普通人都沒有,哪怕是船上的工作人員,或是島上的漁民都沒有。
他們是衝我們來的。
狐狸心下有了一個大概的推測,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壯著膽子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聞言,男人只是抬了抬鼻樑上的金絲鏡框,沒有正面回答狐狸的問話。他淡淡地掃過狐狸,粲然一笑,“你醒的比我預想的要早一些,本來想等你自然睡醒的……”
說著,男人抬頭望了望深邃的夜空,接著說道,
“畢竟這條海路還很長,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狐狸看著男人坦然的模樣,身體止不住地顫慄。他重重地吞了下口水,高聲質問,“你到底是誰!”
卻沒成想,男人聽見他的問話後,臉上閃過了一絲困惑的神情,他微微偏頭,一臉認真地看向狐狸,問,“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
他也沒等狐狸回答,又自顧自地嗤笑了一聲說,“你跟著林頓混跡了那麼多風月場,跑了那麼多酒局,竟然連眼睛也不長一個。”
“你這眼睛,還想要嗎?”
男人的聲音不大,流竄在呼嘯的海風當中,卻彷彿那來自地獄深處的低鳴,他的眼尾噙著笑,那僅停留在表層的笑意,淬著絲絲的寒意。
在男人的提醒下,狐狸緩緩地睜大了雙眼,他試圖藉著眼前這並不太明朗的月光,看清男人的面貌。
而只是這一下細細地審視,他整個人倏地哆嗦了起來,額間滲出了滴滴冷汗——
眼前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每一次跟在林頓身邊,混跡在各種場合中,跟在布蘭德·亞塔爾身邊的養子,杜恩·莫里斯。
他結結巴巴地開口,
“您、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狐狸停頓了片刻,抬手擦了擦額前的虛汗,接著說,“您放心,條子……條子他們目前抓到的人,都是小嘍囉,掌握不了多少關鍵的資訊,根本查不到上頭的。”
狐狸的語速極快,生怕自己說得慢一些,讓杜恩起了殺心,“不管是林頓先生,還是佐拉集團,都不會因為我們的失手,受到任何牽連的。”
不成想,杜恩卻冷冷地輕笑了一聲,“別激動,這麼點小事還輪不到父親出手,我今天來找你,也不全是為了杜格爾。”
狐狸眼尖地發現了杜恩別在腰間的槍支,他抿了抿唇,哆嗦著問,“那……是什麼風,驚了您的大駕”
聞言,杜恩往狐狸的方向邁了一步,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說,
“認識蘇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