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簡單地憑藉懷疑,就直接提審布蘭德·亞塔爾,就不必在這裡和他兜圈子了。
艾倫默默思忖著,早在泰德說要交代的時候,韓吉就讓他尋求經偵夥計們的幫助,查過一圈了。但是整個杜格爾,不論是經濟方面還是行事方面,竟是一絲蹤跡都沒和佐拉集團掛上鉤。
錯綜複雜的利益鏈條,千樞萬紐,根本不是靠著簡單的懷疑,就能查透、查明白的。
而面前的泰德明顯是猜到了韓吉這麼問話的動機,他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警官,沒有證據的懷疑,對你的辦案可沒有好處。隨隨便便指認一個地位不低的企業負責人,更不是個好方法。你想病急亂投醫,難不成還想要我協助你指鹿為馬嗎?”
泰德扯了扯嘴角,接著說,
“只有林頓·瓦爾特,我也只知道他。如果你們有其他的懷疑物件,那抱歉,我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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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閣樓,裝修精緻。
一箇中年男人,靜靜地站在窗前。他的鬢髮斑白,歲月在時間的長河中,在他的臉上、身上都留下了不輕的痕跡。
窗框的下方,擺著兩張照片。照片用雕花複雜的相框裱著,其中一張相片裡,是一個金髮女人的個人照。
女人的手上捧著一束新鮮的玫瑰,穿著潔白的連衣裙,望著鏡頭,笑眼盈盈。
在一旁的另一個相框裡,則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若是仔細地辨認,便能發現在全家福最左側的年輕男人,正是此時此刻站在相框前的中年男人。
只不過,那個時候,男人的眼裡是滿滿的幸福和對未來的期冀,此時只剩下了無休無止的空洞與冷漠。
視線右移,中間的是一個笑容燦爛的女孩,女孩的眉眼與右邊的女人如出一轍。
此時的金髮女人,與前一張笑靨如花的模樣相較之下,顯得虛弱了許多。
在相框的正前方,立著兩根長長的白蠟燭。
蠟燭的頂端有被燒過的痕跡,無法根據那燃燒的狀態來判斷是第幾次被點燃。燭臺上殘存著幾滴蠟滴,有經常被人打掃過的痕跡。
在長蠟燭的下方,是一圈沒有保護塗層的木製傢俱櫃,傢俱櫃從窗戶的位置一路向屋內延伸,款式模樣一致的傢俱櫃不知擺了多少個,竟將閣樓這不大不小的空間,團團圍住。
男人怔怔地看著照片上的金髮女人,低聲道,
“我來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