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時候,我都會想,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還好不好?”
亨利的聲音溫柔至極,他疲倦衰老的眉眼在此刻也顯得柔和,“所以啊,當時隔十五年,你主動聯絡我,我再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哪怕你眉眼長開了,人長高了,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但是我依然認出了你。”
吉莉安的半張臉隱在屋內昏暗的環境中,她聽著亨利這發自肺腑的對話,卻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她強忍住心中的不快,深吸了口氣,臉上掛上了笑容,輕聲道,“是啊……真的好久了。”
“這些年,我也多少打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我想著你的日子多半是不會好過的。但是當你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發現你已經出落得落落大方了。我發自內心地,由衷地替你感到高興。”
亨利輕聲笑了笑,又很快止住了笑聲,“你可能覺得難以置信,當時槓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自己的心裡暗自發誓要保護好你。因為現如今的我,生為市局的局長,是完全有能力可以照顧好你的。”
“這樣……多少也算是十五年前懦弱的自己,彌補上一些吧。”
吉莉安垂下了眼,纖長的睫毛和屋內的陰影蓋住了她的眼眸,讓亨利察覺不到她的情緒。
“你知道嗎?當你告訴我,你這十五年間一直都在博克·巴納德的身邊,成為了他的妻子,被折磨了整整十五年的時候,我有多麼的痛心。”
亨利頓了頓,拍了拍胸脯,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一些,“我私下裡調查了很多關於他的資訊,想著既然他當年能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麼這十五年間一定不會消停。只要我能找到他迫害的證據,就可以對他施以抓捕、判刑,這樣你就會自由了。”
“可能是老天看見了我想要彌補的決心。”亨利仰頭輕笑了一聲,“帕廷頓案子就和洪水一樣來勢洶洶,當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博克·巴納德,我想著終於可以正式批捕他的那一天,卻意外得到了他死亡的訊息。”
“死在家裡,死於氰化鉀。”亨利此時的目光,在黑暗中卻顯得格外有神,他看向吉莉安,低聲道,
“小安,你說,他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