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名島,我引導林頓·瓦爾特想要殺害蘇維的時候,你的父親就不會坐視不管。”
吉莉安定定地看著杜恩,唇瓣微啟,“他手眼通天,為什麼會讓珍愛的女兒陷入那樣危險的境地當中。並且,在事後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接待了對她女兒有殺機的我。”
“一個珍愛自己孩子的父親,是不會這麼做的。”
她言之鑿鑿,“一個父親,是不會放任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的。”
杜恩垂下眼瞼,他不想再繼續這樣令他感到煩躁的話題了。
他沉默了片刻,不再搭理吉莉安的任何言辭,片刻之後,他利落地從沙發上直起身,臉上又重新戴上了那副終日微笑示人的面具,輕笑道,“作為將死之人,你的話也太多了。我們的家事,就不勞煩你一個外人操心了。”
語罷,便頭也不回地朝著廠房外走去。
吉莉安默默地看著杜恩遠去的背影,無聲地勾了勾唇。
這個所謂的家事,以及那個所謂被疼愛著長大的女孩兒,或許會是布蘭德·亞塔爾搭建的城堡,坍塌的最直接“鑰匙”。
也許,這也是她吉莉安能夠撬動這座城堡的最後一塊敲門磚。
只要……她能夠逃出去。
杜恩緩步走到了廠房的門口,自己帶來的保鏢和將吉莉安綁來的混混們,自成兩派,在前方站著。
見杜恩終於結束了漫長的談話,為首的混混就一臉諂媚地迎了上來,“老闆,這……你讓我們辦的事兒,現在都辦妥帖了。你看,答應好的……”
說著,他抬了抬手,用三指在杜恩的面前搓了搓。
杜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該付給你們的東西,這兩天就會到賬了。但是……”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你們還不能走,留在這裡照顧好這個女人,在合適的時機到來以前,她必須相安無事地待在這裡。”
混混頭子一聽,自己和兄弟們拿了錢還不能從這堆爛事兒中脫身,臉色當即難看了起來。
又礙於杜恩身後的勢力,他不能直說。男人雙手有些無措地在身前摩挲著,試圖斟酌出合適的詞句來拒絕這項新的“任務”。
但還未等到他開口,杜恩已經先一步察覺到了他未言的意圖。
“等你們把這件事辦妥之後,酬勞只會更多,不會虧待你們的。但……如果你們不願意,等著你們的東西,可就不好說了。”
杜恩冷若冰霜的神情,饒是在此時有些酷熱的正午,都讓混混的頭目猛地打了個寒顫,那沒有直接說明的東西,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
男人只好扯了扯嘴角,強顏歡笑地答道,“我們一定完成任務。”
聞言,杜恩才滿意地輕哼了一聲。
他回過身,視線在混混頭目身後的小弟身上來回掃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男人的身上,冷聲道,
“有些事情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交代一下。我是讓你們看好她,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有新的吩咐。”
杜恩往前邁了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眼眸裡寫滿了警告,“讓你手下的這些人,手腳乾淨點。不該乾的事、不該肖想的人,都別幹。”
說罷,他就帶著自己的人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杜恩的身後,傳來了混混頭子高昂的斥責聲,“聽見沒有!讓你不該有的念頭,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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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莉安做夢也沒有想到,她逃出去的機會,竟然來得這樣快。
在她裝作人畜無害、被綁在那硌人的木椅上的不知道第多少天,混混頭目安排來看管她的人手,從原來的五人銳減到了兩人。
並且,最後剩下的那兩個人,顯然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