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利威爾人無聲地嘆了口氣,開口道,“抓到了那個男人。”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聲音裡有些疲倦。昨天晚上的行動,等到他們成功將德文抓獲,帶回小屋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只剩下一間空空如也的老宅、被放倒的兩個同伴和一間憑空出現的地下室。
利威爾話語的戛然而止,讓蘇維意識到了這場行動或許並沒有那樣順利。
而這不順利的背後,或許是……
蘇維咬了咬唇,“讓……吉莉安·巴納德跑了嗎?”
如果此時吉莉安·巴納德丟了行蹤,也就意味著塞繆爾失去蹤影的訊息,必須如實地告訴那殷切盼望孩子歸家的父母了。
利威爾沉聲應了一句,“等天亮了,我們就會著手對抓獲的男人進行審問,或許能夠從他的口中得到有關於吉莉安的訊息。”
利威爾說著,抬手溫柔地摸了摸蘇維還枕在他腰腹上的腦袋,“天還沒亮,再睡會吧。”
————
吉莉安夢見自己身處在一片荒涼的冰天雪地之中,在夢裡,她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
她的身體感覺到很冷,雙臂被粗糙的繩索束縛地逐漸發麻,她緊皺著眉頭,想嘗試憑藉自
己的力量掙脫開來,想張嘴呼救,想在這片皚皚白雪當中尋找到德文的身影,卻均一無所獲。
周遭的雪景彷彿是靜止的,只有流淌在身體內的血液是滾燙的,但這份熱意也被沁入四肢的寒意所覆蓋,在不知不覺中只剩下那無法抵抗的寒冷在流動。
這時冷時熱的雙重體驗,讓吉莉安頭疼欲裂。
她使勁地睜開雙眼,想要看清自己究竟身處何方,但目之所及,只有被積雪覆蓋的土壤,雪深得看見不土地原本的色彩。
這雪,白得炫目,白得那樣的不真實。
不真實到,像年少時期,那一場數十年來難得一見的暴雪天。
那個冬天,自己是怎麼度過的呢?
吉莉安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處境下突然開始回憶起了那數十年前的冬季。但她沒有阻止自己思維的躍遷,反而放任了它們的發展。
在她的記憶中,因為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得寒冷,所以母親比平時更頻繁地留在了家中。而那喜愛酗酒的父親,也因為狐朋狗友的人數減少,不得不待在家中。
她記得,那年的冬天還挺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