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惡魔”的重新出現之下,徹底溜走。
男人聽見聲音後,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他“啪”地一聲合上了大腿上的書籍,放到一邊的床頭櫃上。
他迅速地翻身下床,趿拉著腳上的拖鞋,走到了面朝著隔壁鄰居的窗戶邊,推開門窗,夏日雨夜的那股潮溼清香就爭先恐後地鑽進了他的鼻腔。
窗外的天空灰濛濛的,夏季的晚風帶著一絲即將降雨的悶熱,席捲了樹枝上的每一片葉片。乾燥的泥土地因為空氣中的潮溼,變得溼漉漉的,晚風帶動葉片的清香和泥土的潮溼氣,竟意外地好聞。
男人不太喜歡下雨天,但比起炎熱的仲夏夜,從傍晚就開始降雨的夜,也還算是不賴。
男人自顧自地享受著潮溼晚風吹拂過臉頰,將凝在面上的水珠吹乾,但很快那再度想響起的哼唱聲又一次打破了這番鄉村靜謐。
他循聲看去,果然不出所料,那個瘋女人出現在了屋子的前院。
瘋女人一如既往的衣衫襤褸。她坐在前院的泥地上,渾身髒汙,頭髮因為長久沒有清洗和打理,呈現一綹一綹貼著頭皮的樣式。
乍一眼看去,沒什麼和之前不一樣的,但男人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瘋女人面對著自家宅子的大門方位坐著,雙手隨意地擺在大剌剌敞開的大腿上,搖頭晃腦地哼著歌。
她沒完沒了的哼唱聲,讓男人剛被晚風撫平的煩躁再度捲土重來。男人緊蹙著眉頭,想高聲怒斥一聲,讓她閉嘴,但是一想到之前為了讓自己有個好覺,而進行的一系列無意義的舉措後,男人認命地嘆了口氣。
他關上門,踱步走回床邊,從床頭櫃的抽屜中取出塵封多日的耳塞,默默地戴了起來。
但是剛才還打算夜讀的念頭在這一番折騰之下,已經煙消雲散。他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機,翻看起了新聞,突然,他本來慵懶的眸子,在觸及社會板塊那一欄時,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而直到這一刻,男人才猛然意識到了,剛才開窗的那一剎那,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他的動作比剛才還要迅速,但腳步聲卻特意放輕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重新走回到床邊,他輕手輕腳地將窗戶推開了一道縫,透過那微掩的縫隙,發現了詭異景象的來源——
瘋女人在的時候,哪怕是午夜時分,也從不點燈。
而此時此刻,天色剛暗下來沒多久,毫無生氣的老宅卻閃著不同尋常的燈光。
一閃一閃,在黃泥地上,倒映出了老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