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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扼殺了花朵的邪念(十五)

白日微涼的秋風從兩人之間的空隙中穿過,利威爾低沉的嗓音似是有著撫平不安的功效,讓蘇維的情緒平靜了許多。

良久,蘇維的淺笑聲在利威爾耳畔響起,利威爾循著聲音看向她,正好與少女黑亮的眼眸對視。

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持續的對視一時之間,讓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升溫。

先一步察覺到的利威爾,為了阻止臉頰的急速升溫,快速地扭過了頭,他輕咳了兩聲,開口說道,

“對了,有一個故事,你如果要撰寫新聞稿,可能也用得上。”

“二十年前,在市區東邊一個小區附近的派出所,曾經接到過一個男孩的報警。”利威爾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他和蘇維聽清,“那個男孩報警的時候,指證自己的父親對他進行了侵犯,由於案子的性質很嚴重,所以民警當即就出動了。”

“但是,等民警按照男孩提供的地址找上門時,在家裡遇見了男孩的父母。經過簡單的問詢,民警得知,男孩的父母是市裡一所中學的老師。據當時辦案的民警記錄,男孩的父親溫文爾雅,一臉正派,和男孩在電話裡的描述完全不一樣。”

利威爾頓了頓,“相反,男孩的母親性格會更強勢一些。所以,當辦案的民警告知了來意以後,反應巨大的反而是男孩的母親。男孩的母親極力強調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並且表明如果不相信他們夫妻的話可以去他們工作的學校調查。然後就以夫妻倆還有事要出門,將民警趕了出去,經手這個案子的警察最後也沒見到男孩一眼。”

“這個男孩,就是文森·格雷斯,對嗎?”

雖然利威爾沒有明說男孩的名字,但蘇維幾乎一下子就猜到了。

“對。”利威爾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又接著說道。

“那個民警還是覺得有些顧慮,所以真的去了他父母所在的學校調查了一番,確實男孩的父親就像他母親的主張一樣,為人正派,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不正常。而在調查當天的傍晚,文森·格雷斯的父親揪著他,一起到了派出所。並且鄭重地和這位民警道了歉,說是因為他看兒子為人處世都太膽小了,所以多教訓了他兩句…沒想到文森·格雷斯就心生恨意,報警給他編排了這麼個罪名。”

“二十年前,文森·格雷斯才十歲吧。”

利威爾的話讓蘇維思索了起來,“這麼小的孩子,會因為這些小事,就用這樣的罪名誣陷自己的父親嗎……”

利威爾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會,但是當時受理案件的民警相信了文森·格雷斯父親的說辭,所以關於這個報案的記錄在這裡也戛然而止。”

“就這麼草草…結案了?”蘇維的語氣裡有些不可置信。

“嗯。”利威爾輕嘆了一口氣,沉聲應道。

“那你……有問過文森·格雷斯本人嗎?”

——————

“我的父親?”

文森·格雷斯坐在拘留室的椅子上,頭髮凌亂,雙目無神。“呵,問他做什麼?”

“二十年前,你曾向你們住處那片的派出所報警,指控你的父親侵犯你,對嗎?”利威爾聲音平靜,空蕩的拘留室裡只有他們兩人。

“啊…”文森頹然地抬頭看了一眼利威爾,“是有這麼回事,所以呢?警官,這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沒有解決的案子,現在再來追究,有什麼意義嗎?”

“沒有。”利威爾搖了搖頭,視線落在文森的臉上,與他對視,

“但你,不想將二十年前沒有說出的真相說出來嗎?”

只一瞬,文森·格雷斯的眼眶就紅了,他的雙手帶著鐐銬,十指交迭,止不住地顫抖。

好一會兒,他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緩緩地開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