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投去詢問的眼神,“你聽得懂嗎?”
無可奈何地微微搖了搖頭,埃爾慢慢地滑下駱駝,並示意雪芙蓉也照著做。“我們只是過路的旅客,沒有任何惡意。”埃爾試著用知道的幾種方言來重複這句話,卻得不到任何反應。沒辦法,阿拉伯的語言相當複雜,有時一個部落就使用一種語言,沒有人敢聲稱他懂得全部的阿拉伯語,就連最有權威的智者也不會這樣說。
隨著此起彼伏的尖銳哨聲,衣著破爛骨瘦如柴卻依舊精神飽滿的青壯年族人大約一百多人出現在他們的周圍。
“我們被包圍子。”雪芙蓉小聲地用法語提醒道。
“看來我們就要成為他們的戰利品了,即使他不殺我們,沒有駱駝和水,我們都得死在這。”埃爾也用流利的法語回答。
“沒有辦法了嗎?”
“有,如果能勝過他們族裡最優秀的武士的話,我們就能立刻贏得他們的尊敬,不過武器得由他們挑,我可不相信他們會挑和我比槍法。”埃爾迅速地回答。
“為什麼非要用槍?你告訴他們,我要和他們的武士決鬥,用刀。”雪芙蓉迅速地回答道。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冒一點風險。再說,雖然阿拉伯人的善於用刀世界聞名,但中國的傳統武術也不會有絲毫遜色的。雪芙蓉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但卻突然有些躍躍欲試。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埃爾毫不遲疑地拒絕。
“為了我和同伴的安全,我要求和你們最優秀的武士比試。”不管埃爾的拒絕,雪芙蓉不顧一切地大聲用阿拉伯語叫道。
場邊包圍的人一陣喧譁,一個大約六十歲左右、酋長模樣的人上前一步開了口:“陌生人,你的要求將被滿足。你會和我們最好的戰士費沙比試刀法。”
“如果我贏了,我們將成為你們部落的客人。”雪芙蓉大聲地提出要求。
“等你贏了,你和你的同伴就是我們部落最尊貴的客人。”他非常嚴肅地回答道,雖然語氣中帶著輕視。
回給埃爾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雪芙蓉從容地向前走了幾步。一個和其他人比起來還算是衣著整齊的男子慢慢地從隊伍中走了出來,腰間佩著一把裝飾華麗的彎刀,刀鞘上華美的寶石和他的衣服極不相稱,卻令雪芙蓉也忍不住讚歎,真是把好刀。
“借我一把刀。”雪芙蓉盯著面前敵人的雙眼,要求道。
費沙迅速地回過頭去,用那種聽不懂的語言吩咐了幾句。
帶著輕蔑的神色,一個年紀很輕的戰士用托盤捧上了幾把彎刀。雪芙蓉不由得眼前一亮,纖巧的刀身,狹長而微彎,比起其他幾柄毫不遜色的銀色刀鞘上只鑲嵌著一顆很大的深藍色藍寶石,而真正的珠寶,只要一顆就夠了。刀柄上面緊緊纏繞的牛皮已經不知被汗水浸透過多少次而透出黑得發亮的色澤,整把刀就猶如初升的新月。“好刀!”雪芙蓉忍不住讚歎道。
握住刀柄,雪芙蓉堅定地說道:“就是這把了。”
“好眼力。刀名幻月。我從來不輕視我的敵手,但也從來不會讓敵手認為他輸得不值——”說著,他的手臂陡地一震,只聽見“鏘”的一聲,雪芙蓉覺得臉上陡地涼了一涼,接著,又是“鏘”的一聲脆響,費沙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姿勢,收刀人鞘,仍然靜靜地站著。一切,至多隻不過是一秒鐘內所發生的事。
好快的刀法。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鬨笑起來了,只有埃爾和雪芙蓉沒有笑。雪芙蓉清楚地知道,就在這一秒鐘之內,費沙已經把她臉上的鬍子剃掉了一大半,而卻又不傷她一分一毫。被人剃掉鬍子,這對於阿拉伯男人來說是一個最大的侮辱,如果換成是別人的話,恐怕早已經氣瘋子。可是,雪芙蓉卻不當一回事,不就是鬍子嗎?包包裡有的是,一會再貼上一塊就行了。
埃爾也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