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柔聲道:“無臺,我等了你千年,這一次換你來等我幾天,行嗎?”
宴無臺垂目半晌,道:“梧千雙,你雖整日裡沒個正經,可實際上從不輕易向我許諾什麼。”頓了頓,她掩藏在眼皮之下的情緒隨著她目光上揚,正正對上梧千雙的雙眼,其中的愛恨痴纏一覽無餘。她接著道:“你與我締結歡喜佛之約時曾說過一生一世,你只要告訴我,你那時說的話算數嗎?”
梧千雙恨不知如何才能盡表心意:“自然算數!”
宴無臺點點頭道:“好,我等你。”她轉身離開梧千雙的懷抱,手拉開門前回頭看著梧千雙道:“可若你未能如約回來,我跟你便恩斷義絕。”
幻真在外面等得焦急,又怕宴無臺真動肝火,只能蹲在門口的一塊磐石上面研究巫門手令之上的奧秘。才要用法力將上面的金字引出來時,她苦等了許久的表姐夫從容地將她手裡的手令抽了過來,笑眯眯地看著她道:
“對巫門的信物亂用法術,膽子很大嘛。”
幻真嘿嘿一笑,從磐石上跳下來,一邊往梧千雙身後的房內看著,一邊感慨地問道:“表姐夫你們終於捨得下床了?我表姐怎麼沒跟你一起?”
梧千雙將巫門手令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果然是梧玉樓在催促她的歸期。
她手指夾著手令一揮,黑色的紙片燃出赤金火焰將手令燒了個乾淨,連一絲灰渣都沒有留下。而另一邊,她感覺到此前贈給冥君的青鳥也有所異動,看來這樁人情馬上就能還了。見幻真還在一臉求知若渴地表情看著自己,頗為好笑:“你表姐那麼個清冷地性子,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上下打量幻真一番,語重心長道:“性情活潑的表妹。”
幻真很是得意:“表姐夫過獎了。”
梧千雙:“你來找了我三五次,究竟所為何事?”
幻真突然正經起一張臉來,道:
“上次簋市之中,表姐夫曾與幻真就近六百年裡妖界生出的異象探討過一二。近兩日我族在妖界中的探子回報,說萬泉國在無望海重現天日,那新任國主似是手裡握著封天印這一神器。而妖界中的五位妖王似是與那位下界來尋熾元丹的玄翎神君對上,沒討到半分便宜,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妖界從前雖算不上太平,卻也不過是各族之間的小齟齬,如今烽火連天一個兩個的為了爭奪熾元丹都魔怔了似的。前兩日我從妙華法鏡中看到人界也是征戰不休生靈塗炭,四界亂象以生,只恐怕天地輪換也不是未可能之事了。”
她看了梧千雙一眼,見梧千雙神色淡然,接著道:“那日表姐夫與冥君所說為禍四界的源頭,我想近日裡各族間的戰亂恐怕與其脫不了干係。幻真雖不才也是一族之君,也當庇護一族老弱安危,所以特地來跟表姐夫討一個便宜。我帝將神鳥一族自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也想保住一族血脈不至於從此凋落。”
梧千雙輕嘆一聲,苦笑道:“可是幻真表妹,若我說我也沒有法子躲此劫難你信嗎?”
幻真看著她半晌,雖然失望卻從容地點頭道:“我信。”覺不出一絲勉強,只是悠長地嘆了一聲:“連巫門都沒有法子避禍,看來我需得提前回去闕陰谷了。”
末了又看著梧千雙問道:“不知表姐夫要如何安頓我表姐?大劫將至,這桃花谷乃至巫行山都不是可避禍之地。若巫門不能容她,闕陰谷好歹有神族所佑好歹能抵禦一時半刻。”
梧千雙望著空蕩蕩的房門,道:“我跟你表姐立了十日之約,若我沒回來,煩請表妹……”
幻真一副看出她想什麼的表情打斷道:“且慢。莫擺出一副交代後事的語氣,我表姐雖一直都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但她心裡裝著些什麼,你比我清楚。若你不回來,誰能替代你?”
梧千雙心裡一緊,想到宴無臺這三個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