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江南的景色,江南的文化,江南的女人,才能讓楊廣忘記他所面臨的危險。
大業四年的楊玄感叛亂使得隋朝國力打衰,本來楊廣想要發動的第三次征伐高句麗被迫拖延,畢竟他也知道竭澤而漁的壞處。那一年,各地的盜賊如同雨後的春筍一樣遍佈起來,除了西南因為路途遙遠少有徭役,地方比較平靜以外,整個神州大地都陷入了人心惶惶的境地。在山東,楊林拼命的撲打著洶洶的反抗之火,可是王薄孟讓等人也不是易於之輩,他們帶領義軍穿梭在群山之中,蒿澤之間,來無影,去無蹤,讓楊林有力使不上。倒是張須陀因為剿匪有功,名動天下,人送外號“張剃頭”。而河南經歷了楊玄感之亂的沉重打擊,除了瓦崗山一枝獨秀,動靜少了許多。不過武安福大軍的一直圍困,使得朝廷和百姓都認為瓦崗山的傾覆就在旦夕。除了兵困瓦崗山,武安福還賣力的剿滅了不少的小股義軍,贏得了不少戰功,威名躋身於當世名將之列。
為了戰爭而平靜的大業五年是武安福的舞臺,這一年他剿滅各路義軍三十餘支,在平定義軍的功勞上與張須陀,王世充,羅成齊名,人稱東張西武南王北羅。而反抗隋朝暴政的烽火,卻沒有因為武安福等人的賣力而平息,殺人雖多,百姓卻是怒憤填膺,相聚為盜的事情只多不少。一面是朝廷的表彰封賞,一面是百姓的厚積薄發,武安福等待著致命一擊的機會,隱忍不發。
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大隋王朝在大業六年被第三次討伐高句麗的舉動重重的捱了一板磚。百萬烽火連綿,徵人四方遠赴如流,艦船相次千里之外,赴役民眾填塞道路,晝夜不絕,常在數十萬之巨,死者臭穢道路,逃逸者不計其數。這耗費天下財力,損害天下民心的百萬之眾氣勢洶洶的來到高句麗,一路之上民變無數,變亂此起彼伏,楊廣親自將逃亡士兵斬首示眾,以血塗滿戰鼓以示警誡,卻依然阻止不了逃亡的洪流。
兵臨城下的隋軍雖然內裡蕺著洶湧的亂流,卻依然將高句麗震懾住了。高句麗連續三年被隋軍攻打,死傷無數的子民,耗費巨大的財力,國力空虛,損耗巨大,實在無法再支撐下去了。高元沒有辦法,只得將前一年來投奔的隋朝兵部侍郎斛斯政綁送楊廣,還附了一封言辭懇切的求和信,在其中俯首稱臣。他也知道國內如今頻頻叛亂,而且運輸糧食到遼東十分的困難,這一次能否取勝楊廣也實在沒有把握。他孤注一擲,勞動百萬大軍三徵遼東,所為的不過就是爭一口氣。如今高句麗有降表在此,又把叛臣斛斯政送了回來,楊廣總算有了面子,便下令各路大軍停止攻擊,班師回朝。
勞師遠征,寸土未得,楊廣卻也洋洋得意。十月回到大興城,斛斯政被綁在金光門前的柱上,群臣手持弓箭,亂箭將他射殺,然後割其肉烹煮,讓百官吃掉。人肉吃完之後將其骨收拾起來,焚而揚之。
匆匆的處決了斛斯政,在大興只呆了一個月,楊廣便帶著群臣驅回洛陽東都,此時的隋朝已經成為一個爛攤子,無數的國事等待著楊廣的處理。可國家的一團糟看在楊廣眼裡,只是煩躁不安,心亂如麻的源頭。他在這一年,最後一次的告別了大興…帝國的首都重鎮,那硃紅的高牆裡雄偉高大的宮殿佇立著望向楊廣的背影。這位喜歡四處遊蕩的皇帝,離開了他祖上的根據地,走上了不歸之路。而大隋也在這勞民傷財的最後一次狂歡之中,積重難返,再也無力迴天。
大業七年正月初一,元旦大會,百官畢至,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新年的微笑,可是他們的心中,卻藏著各不相同的秘密。楊廣在東都的宮殿中設宴招待公卿百僚和四夷的使節。
突厥,新羅,龜茲,高昌等四十幾國的使者雲集洛陽,只不過高句麗依然沒有派使者前來。去歲的勝利變成了一場空談,本以為可以誇耀在高句麗的戰功而威福四夷,結果高句麗不但沒有徵服,反而害的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