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雖高大,我們也能看清楚枝葉的茂盛,只是古木根部的土壤似乎還不夠厚實。
韓兮
1999年於北電
《發條橙》:暴力與性
寫這部電影的評論是頗為不討好的事情,因為影片太有名了,所以寫的人也就太多了。
關於影片的主旨似乎也無需多說,自由意志是什麼之類極為形而上的問題。
但回過頭來想一想,此片之所以有名除了是庫布里克的作品以外,就是這個形而上的問題,當然還是就是整個故事的誇張手法。
黑色,永遠的黑暗,雖然笑聲在貝多芬的歡樂頌中傳來,但還是黑暗的,無法抹殺而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黑暗。
亞歷克這個顛狂少年有一種墮落的幸福。肆無忌憚地打人,*婦女等等行為說明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這令我多少想起了《猜火車》中青皮等人。
亞歷克為什麼能夠成為一個壞人呢?影片中沒有說,這多少令我想起一部片名,叫《壞血》,法國片,也許壞真是天生的吧。
亞歷克就是這樣一個天生的壞蛋,但看著他的壞,人們確有種衝動。壞雖然不好,但壞得張揚則是一種幸福了。於是,這極有藝術天份的壞人形象幾乎是百年不遇的。
近似於舞臺感的黑色幽默在庫布里克的鏡頭下顯得是如此的意料之中,比之《刺秦》中那種類似的舞臺表演風格要順暢了許多。
壞人的標誌有兩個方面,暴力和性。
性是與生俱來的,那暴力呢?暫且擱下,因為暴力這東西真的不好說。
回過頭來看亞歷克與同夥們的齷齪,一曲歌劇將這種分歧張揚開了,亞歷克壞可以,但絕不能壞得這麼有藝術感。於是,他遭到了同伴們的唾棄。
這時候,亞歷克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就是對同樣是壞人的同伴們使用了暴力,於是他為此付出了代價,被判了14年。
看來壞人與壞人也是不一樣的,尤其當亞歷克出獄後,兩個同伴竟然身穿警服,這種對壞的解釋當然賦與了壞的社會意義,亞歷克的天真的暴力行徑多少顯得有些蒼白,當然,其藝術表現性獨特的個性還是極富創意的。
進了監獄,亞歷克為了獲得減刑而接受了新療法。
這時候有兩個人的戲份雖然不多,但作用很大,一個是獄長,一個是神父。在獄長看來,亞歷克作為一個壞人想成為好人是不可能的,這是一種很實在的判斷,而神父則認為神造就人都是不同的,新療法是對新的意志的褻瀆,所以神父雖然言出點題說些關於自由意志的問題,但由於他的身份反而不如獄長來得現實直接。
新療法是透過生理機能來控制人物的作為。
亞歷克成功了嗎?還是沒有能力了?
出獄後的亞歷克成了名人,但同時他成了一個受害者。
雖然亞歷克無法行駛自己的暴力及性的舉動,但他所面對的卻是各種各樣的暴力。
父母趕他出走,這無疑是一個暴力行徑,被親情所拋棄,這種暴力不是打砸搶能夠直接解釋的,但其傷害比肉體更甚。
流浪的老頭為了報復對亞歷克實施暴力,雖然亞歷克曾給了老頭一些錢,但那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就是以暴償還暴力。
看來現實中再弱小的人也知道如何使用暴力,偏偏亞歷克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作為亞歷克的同夥,使用暴力更是輕車熟路,穿著警服,將亞歷克按在水槽之中,沒有一點技術含量,但就是這樣的暴力令亞歷克生不如死。
看來出獄以後,暴力無處不在。
但就在這個時候,真正的暴力,可以與那新療法相媲美的暴力出現了。
那個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