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似乎真的有點遷怒她了,但能怪他嗎?他徹夜未眠,火氣難免大嘛!
尤其她昨晚的呻吟弄得他慾火債張,以為她在作春夢,結果卻發現……原來他竟是她的噩夢。
那時他遭受的打擊啊!用“晴天霹靂”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
袁媛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好心安撫他。“衷哥,所謂食色性也。這種事就跟肚子餓了想吃東西是一樣的道理,因此……”
“閉嘴。”他沒好氣打斷她的話。“現在談的是你受到威脅的事,你只要專心想近三個月有沒有得罪人,其他的事與你無關。”
好火爆啊!她現在懷疑,她得罪最慘的人是不是他?
“衷哥,如果有一個人,我辛苦追求了他三年,一直沒有進展,但最近,他卻主動對我開放聖地,這算不算是……反常?”
“袁、媛,你想死繼續說沒關係。”他瞪眼,一剎那間,雷霆電閃。
她頓時只覺得一股酥麻從頭頂竄入,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急著想找地方坐下來喘口氣,否則就要暈過去了。
咚咚咚,適時,客房門被敲響。
鄭士衷走過去開門,是一名服務生,手裡捧著一隻小包裹,說是有人請他送過來的。
他接過包裹,給一百塊小費打發走服務生,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此時,袁媛已經摸到床邊,一屁股坐下,軟得像灘泥。
鄭士衷捧著包裹來到她身邊。“你猜這是什麼?”
她被他一記桃花眼瞪得全身乏力,只有那張嘴尚有些勁道。“總不會又是一個爛娃娃吧?”
“那可說不定。”他耳朵貼住包裹半晌,沒聽到聲音,確認不是定時炸彈,才小心翼翼開啟它。
“我開玩笑的。”她吃吃笑著。“哪這麼多無聊人……”說不下去了,鄭士衷已經開啟包裹遞到她面前。
包裹裡仍舊是一個爛娃娃,不過上回是被割得亂七八糟的,今天這個則被切斷四肢。
究竟是誰這麼恨她,接二連三寄這種東西恐嚇她?
鄭士衷疑惑的視線定在她臉上。
袁媛五官皺成一團,只差沒苦出汁來。“我記得的都告訴你了,再要我想其他的……真的沒有了。”
但他確定她給的名單有所疏漏,名單上的人他已經大致過濾一遍,有可疑的都連絡了警界同事幫忙注意;偏偏在眾多警力的注目下,犯人依舊猖狂;若不是這個威脅犯太神通廣大,就是他是個大家都猜不到的人。
會是誰呢?袁媛也許不是個溫柔可親的人,但直爽又講義氣,只要多跟她相處就會發現,她精明歸精明,但做事也很貼心,論到對下線和客戶的周到,袁媛認第二,沒人敢坐第一名的寶座。
這就是他調查她許久得到的結論!她也許有很多利益衝突的敵人,卻沒有絕對的仇人。
“老婆!”莊子維陪著袁媛下高雄開會,會後搭飛機回臺北,才出機場,就看見大腹便便的太太。“你怎麼來了?不是跟你說了,身體不方便就別亂跑,摔著傷著怎麼辦?”
莊子維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迎上妻子,袁媛走在後頭,鄭士衷伴在她身邊。
“我來接你嘛!”莊太太抽出一張面紙,為滿頭大汗的莊子維擦汗。“三天不見了,人家想你。”
“呵呵呵……”莊子維咧著嘴傻笑。
袁媛和鄭士衷走過來,莊太太點頭打招呼。“袁姐,鄭先生。”
鄭士衷表情還有點尷尬,只微微點點頭。畢竟他們頭一次見面的方式太詭異了——莊太太來鬧袁媛的婚禮,他擋駕,最後還當著莊太太的面打了莊子維一頓。
倒是袁媛好像將過去的事全忘了,把莊太太拉到角落說了好一番體己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