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望了眼笑菲,帶著十八鐵騎,旋風般離了驛館。
主角已經離場,笑菲懶洋洋地也打算開溜。
“站住!”杜昕言的醋罈子終於被打翻,冷笑道,“通敵賣國,該當何罪?!”
笑菲嗤笑道:“我都要嫁給他了,嫁雞隨雞,我幫自己的夫婿有什麼不對?”
“你幫他就是不行!”
“我已經幫了!”
杜昕言冷笑,“好,你幫他擋了酒,你能把這壇酒喝完,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笑菲取了帷帽坐下,冷笑道:“杜侯爺千杯不醉?不知可有膽量奉陪?”
杜昕言不屑地說道:“你能喝多少,我奉陪到底。”
兩人氣鼓鼓地開戰。
衛子浩在門口遲疑了下正要進去,見杜昕言一瞪眼便搖頭走開。他高聲喚來侍從道:“給杜侯爺備下醒酒湯!”
笑菲抿嘴偷笑,杜昕言氣上加氣。他還真不信沈笑菲酒量比他強。
兩人從午時末牌喝到月兔高升。杜昕言頭開始暈了,斜瞟過去,笑菲的眼睛始終明亮清朗,舉止依然優雅從容。
盯著那隻素白如玉的手,杜昕言突然笑了,“你不就是想知道嫣然的下落麼?氣我故意躲著不見你,不給你答案。”
“我現在不想知道嫣然在哪兒了。我本想嫣然和邁虎能帶了我離開。今天見著耶律殿下,我發現嫁他很不錯。多謝侯爺一路照拂,讓笑菲平安到達幽州。這壇酒已經喝完,再喝下去,笑菲怕侯爺失了虎威。如殿下所言,婚禮之上,笑菲再與殿下敬侯爺酒吧!”笑菲說完站起身便要離開。
杜昕言伸手一扯,箍著她的腰將她緊緊抱在懷中,貼著她的耳朵說道:“休想,本侯偏不讓你如意!”
借酒耍賴,又想戲弄她?笑菲怒道:“侯爺自重!”
杜昕言輕笑道:“你當我不知道嗎?當日在相府花園中,你故意從鞦韆上摔下來,不就是想摔在我懷裡嗎?”
笑菲大羞,揮手一掌便要摑下。
手腕被拽住,杜昕言半睜著迷離的眼輕笑了笑,胳膊收緊,低頭吻住了她。他吞沒了笑菲的呼吸,感覺到她的身體由僵硬到綿軟,從掙扎變得無力。
杜昕言抬起頭得意地看著被她吻暈過去的笑菲,手撫過她嫣紅的臉頰。他輕聲嘆道:“快了,再等等就好。我一定帶你走。”
他施施然站起身,清醒地喝道:“來人!”
侍從進來後,杜昕言極不要臉地說道:“沈小姐醉了,喚侍女來扶她回房。記得把醒酒湯送去。”
在侍從崇拜的目光中,他邁著穩健的步伐回了房。
酒氣上湧,他用內功逼吐了幾回,又用涼水絞了帕子冰臉,這才緩和了酒勁。杜昕言搖頭嘆氣,她怎麼這麼能喝?
深院月明人靜,北方的天空群星閃爍,杜昕言此時才有時間靜靜思考。
他回想著白天耶律從飛的一言一行,無意中,笑容又掛在了唇邊。
同樣的夜晚,耶律從飛也沒有入眠,他也在想著杜昕言。
他的鐵騎衝進驛站後,連衛子浩都緊握劍柄,杜昕言的眼神卻平靜如湖。
他故意捧高衛子浩,杜昕言就似乎真上了心,故意支開了衛子浩。
接下來他卻不肯斗酒,寧可認輸,真是應變靈活。
面對侍衛雪刀包圍,他談笑風生,沒有半點兒懼意。
他激自己喝酒,想必心思狡詐。
他越琢磨越覺得看不透杜昕言。
他擺明了是上門找碴兒,最終卻莫名其妙地煙消雲散。該說這位年輕的杜侯爺是費盡了心機化解呢,還是他的運氣好?
耶律從飛又想起了笑菲。他對她也起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