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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她怎麼知道他是去江南運糧?難道和契丹達成契約,從江南送糧來的人是她?父王曾經在他南下時告訴他,江南有內應。他到了江南後,在客棧收到了送來的信函。依計照行,以鐵佛走水路吸引當時的大皇子的注意,私下運糧北上。

自己差一點兒被監察院捉到,當時還以為這個內應是高睿,所以相信了送自己出城的人是四公主。如今看來,這個內應無疑是沈笑菲。

耶律從飛鷹隼般的目光死死盯在一行字上,“沈女詐死,其父悲啖其肉,瘋癲三日後亡。”

為何要詐死?是因為高睿敗了嗎?和親是她自願還是強迫?他想起與高睿的密談。高睿高深莫測地說,連環計由她而始。

一個風華絕代、智計百出的女子才配得上他耶律從飛。他的霸業不需要一個只躲在他身後的妻子。

此時耶律從飛湧出一種衝動,想揭開帷帽的面紗,見一見笑菲的真面目。

第二十一章先棄後取

你瀟灑落子於棋盤,篤定地對我說,先棄後取,勝敗已定。我在心裡回答,取而棄之,該當如何?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不敢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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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居黃河之北,南臨翼州,西對幷州,北接草原。契丹八部尊耶律部為王,經營幽州城多年,比不得天朝京城恢弘大氣,卻也繁華熱鬧。

驛站內沒有南地的小橋流水,高大的樹木與寬敞的院落呈現出北地豪邁的一面。

已經入了伏,成排的楊樹翻著手掌似的綠葉兒也解不了酷熱。明晃晃的太陽,聲嘶力竭的知了,室外的地面潑桶水轉眼就被烤乾了。

笑菲躺在涼榻上,眼睛瞟著手裡的書卷,情不自禁地想起杜昕言不要臉的親吻。

玉茗第二天擔憂地嘀咕道醉酒傷身,說她經不住再瘦下去了。笑菲似笑非笑地應下。

杜昕言的耍賴沒有惹惱她,在她心裡,只一個勁兒地回想著落在唇上的溫暖和自然洩露出的瘋狂。

他要她嫁嗎?他不是害怕她跑了兩國會交兵嗎?

笑菲輕抿著嘴,百思不得其解。也許心底深處有個答案已呼之欲出,只是她不敢去相信罷了。

“嫣然,你會在哪兒呢?”她喃喃唸叨著。

笑菲從來沒有懷疑過嫣然的忠心,可嫣然和邁虎會在哪兒呢?她想起杜昕言神秘的傳音,嫣然諱莫如深的行徑,笑菲又輕輕地笑了。如果她沒有猜錯,要麼是嫣然和邁虎落在杜昕言手中,他要絕了她逃走的念頭,要麼就是杜昕言有所安排了。

手指輕輕按上嘴唇,笑菲猶豫著,她可以相信他嗎?

書卷啪地落在地上。玉茗眼疾手快地拾起,埋怨地說:“小姐醉了一夜,手軟得連書都拿不穩了。大病才好沒幾日,和侯爺賭什麼酒啊?!”

她抬頭柔柔地看著玉茗說:“我錯了不行嗎?這會兒難受得很,想睡天又熱,北地偏僻艱苦,驛館內無水,替我執扇吧。”

玉茗放下書,拿了團扇笑道:“小姐安心睡,我扇累了還有玉華她們。”

笑菲嗯了聲,側過身闔眼養神。她想出去走走,奈何衛子浩囑士兵把院子守得嚴實,推說大婚在即,不能出什麼亂子,不放她出去。

她閉上眼睛,杜昕言的臉再一次出現。笑菲對自己說,如果真的婚禮前逃不了,她就再也不能去想他了。

團扇揚起的風輕輕拂過,屋子裡安靜得連風聲都聽不見。笑菲神思恍惚,不多時竟真的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夢見了瘋癲的父親。夢裡的感覺如此真實,那雙手挽起她滑落的髮絲,手指從她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