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奏章要批。”
臨淵將手裡那幾本荒謬的話本握得更緊,眸底微寒:“總有批完的時候。”
等他看完,再決定如何算這筆賬。
許是他們在宮外逛得太久的緣故。
待重回宮禁時,宮內已是華燈初上。
李羨魚跟在臨淵身後,順著明淨的宮道徐徐向前。
承乾殿的殿門於暮色中遙遙在望。
與往日裡不同的是,殿門前除卻戍守的金吾衛外,還等候著一名身著素衣的宮娥。
李羨魚遠遠瞧著,覺得似乎有些眼熟。
臨淵握著她素手的長指隨之收緊。
他神色冷然地看向那名宮娥:“母后命你來做什麼?”
宮娥上前福身,手裡還端著只以紅布掩著的瓷盆,正是太后身邊的宮女錦帛。
“娘娘讓奴婢給皇后娘娘送禮來。”
李羨魚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瓷盆上,有些訝然地問道:“這是母后的賞賜嗎?”
她輕聲謝過,本能地想將紅布掀起。
臨淵卻將她的指尖摁下。
他將手裡的話本遞給她,親自掀起掩住瓷盆的紅布。
盆內並無他物。
唯獨一泓清水,一條金色鯉魚。
殿前的長信宮燈光輝粲然,映得這條鯉魚通體生金。
在盆在搖頭擺尾,來回遊弋,看著倒是十分活潑。
“鯉魚?”臨淵劍眉微抬:“母后這是何意?
李羨魚卻認出來:“這不是我之前在亭裡見過的鯉魚嗎?”
她秀眉微彎,側首對臨淵小聲道:“今日清晨你不在的時候,我曾經去宮中喂鯉魚。”
“原本,是想問宮人要一條與我的紅魚作伴。但是宮娥們說,這是母后養的魚。我便沒讓她們去討要。”
臨淵語調冰冷:“母后的訊息倒是靈通。”
這句話顯然不是對李羨魚說的。
錦帛將身子福得更低,恭敬道:“回陛下,娘娘也僅是聽宮人們閒談,無意得知。”
臨淵沒有與靜帛多言。
他垂眼問李羨魚:“昭昭想要?”
李羨
魚看了看那魚,又看了看臨淵。
她好像看出,臨淵並不喜歡。
其實白日裡,她也僅是順口一提。
但是如今魚都送來了,她若是說不要,想來便會拂了母后的意,讓臨淵與母后之間鬧得更僵。
於是,她還是輕輕點頭。
臨淵劍眉微皺,但終究還是令錦帛將這條鯉魚留下。
他端著瓷盆,帶著李羨魚行入內殿。
槅扇輕掩,宮人屏退。
李羨魚將手裡的話本放在長案上,拿著換洗的衣裳,去了趟浴房。
待她回來的時候,見到臨淵也換回素日裡的常服。
此刻正坐在龍案後整理今日要批覆的奏章。
那盆鯉魚被他放在臨窗的長案上,離他足有半個寢殿那麼遠。
李羨魚拿布巾擦拭著猶帶水意的長髮,帶著些不安悄聲問他:“臨淵,是這條鯉魚有什麼不妥嗎?()”
臨淵將手裡的奏章擱下,接過她手裡的布巾,替她擦拭髮尾。
他的語聲很淡:≈ap;ldo;這曾經是父皇與母后大婚時收到的賀禮。4()_[()]4『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曾經,宮中的鯉魚多是紅黑兩色。直至,父皇大婚時,某位臣子獻上兩尾金色鯉魚作為賀禮。”
李羨魚訝然,轉首望向他。
“這便是其中的一條嗎?”
她看了看臨淵,有些猶豫地問道:“鯉魚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