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久嗎?”
臨淵指尖微頓。
他道:“不是當初那兩條。應當是它們的子輩,孫輩,抑或是更遠。”
李羨魚思忖著道:“要是當初的鯉魚還活著。它是不是,也算是見證了父皇與母后的半生。”
她有些惋惜:“可惜,鯉魚不會說話。”
不然,若是由它來轉述那些史書上不會記載的事情,可比話本里寫得還要精彩而真切得多。
她的話音方落,槅扇便被人輕叩。
是殿外值守的宮人前來送膳。
李羨魚短暫地止住語聲。
她的烏髮還溼著,沒法盤髻,便躲到幃帳後,等臨淵命宮娥們進來。
待她們將晚膳布好,又魚貫退下,方重新從幃帳後出來。
臨淵正在布好膳食的長案前等她。
李羨魚便也走上前去,與他一同在長案後坐下,執起銀筷。
案几上的菜餚琳琅滿目。
正當她想著要從何處落筷的時候,臨淵將面前的兩道菜餚換了位置。
將她不喜歡的烏米糕換遠,也將一道清蒸魚換到她的面前。
他信手替她挾了一筷鮮嫩的魚肉:“幸好鯉魚不會說話。”
李羨魚杏眸微睜。
她看了看碗裡雪白的魚肉,又看了看遠處僥倖活下來的鯉魚。
最終還是藏下心中的好奇,乖乖低頭用膳。
一場晚膳很快用罷。
當宮娥們將多餘的膳食撤去,將長案清理完畢後,臨淵亦返回龍案
() 前開始批覆堆積整日的奏章。
李羨魚親手替他研了些硃砂。
她看著這些奏章不似一兩個時辰便能批完的模樣(),便輕聲問他:≈ap;ldo;臨淵?()?[()]『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我能看些話本嗎?”
臨淵筆勢稍停。
他起身從箱籠裡拿出幾本嶄新的話本遞給她:“公主看便是。”
李羨魚卻有些欲言又止。
她低頭看著被臨淵擋住的屜子,其實想與他說——
關於婉婉那本話本,她還沒看完。
才看了兩行。
她還挺好奇後面都寫了些什麼的。
但是一抬眼,卻對上臨淵的視線。
龍案上碧紗燈與蓮花燈一同燃著,輝煌燈火襯得他的眼瞳濃黑,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李羨魚想起白日裡的事,臉頰微紅。
她悄悄將原本想說的話嚥了下去,乖巧地接過他遞來的話本,在他身側安靜地翻看。
夜風徐來。
燈內燃著的紅燭愈燒愈短,令殿外的夜色無聲潛入殿來。
手裡的這本話本偏偏又寫得有些無聊,不似婉婉那本有趣。
看得李羨魚一陣陣地犯困。
她掩口輕輕打了個呵欠,終是暫且擱下話本,拿了支銀簪挑了挑即將熄滅的燈火。
燈火暫明。
她側過臉去看臨淵案几上的奏章。
今日的奏章似乎疊得分外的高,似三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過了這許久,也不過挪開冰山一角。
李羨魚倦倦地問:“臨淵,你的奏章還要批多久?”
臨淵將一本新批好的奏章放到一旁。略作估算後答:“三到四個時辰。”
李羨魚低頭看了看案角的銀漏,語聲很輕地道:“等那時候,都要天明瞭。”
臨淵嗯了聲。
他起身將李羨魚抱起,帶著她往龍榻上走:“今夜公主不必等臣。”
李羨魚卻不願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