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流離出七彩光暈,她衣襟上繡著的蝶兒似乎都鮮活起來。
程懷瑜一時看走了神,好半天才道:“我又沒有肚腩。”
“咚”,沉璧倒回床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斜了他一眼:“我也沒有!預防懂嗎?”
“我才不信。”程懷瑜故意逗她,目光不經意掃過她的小腹,誰知這一掃非同小可,他頓覺全身血液“嘩嘩”倒流,原來沉璧運動過猛,上衣在腰際撩開了一角,大紅肚兜邊緣,雪白肚皮若隱若現,她自己滿頭大汗的毫無察覺,卻讓他驚得無處容身。
“我……走……走了,你小……小心……受涼。”
語無倫次,嗓子還幹得厲害,莫不是方才的湯太鹹了?程懷瑜不及多想,匆忙朝門外走去。
“都快熱死了……還著涼……”
沉璧沒留意程懷瑜的異樣,卯足全凌難坐起。
一個來回還沒完,沉璧只聽門“啪”的開啟又“砰”的關上,聲響極大,她納悶的轉過頭,見程懷瑜仍留在屋裡,奇道:“你怎麼了?”
不用他作答,外邊已傳來老嬤嬤恭敬的回話:“老太太吩咐,少爺晚上不要再去書房用功了,早點上床安置才是。”
上床?
沉璧看看被蹬得皺皺巴巴的鴛鴦織錦被,再看看背對自己站成石雕的程懷瑜,慢慢反應過來,遲疑道:“你……”
“你彆著急,我哪兒都可以將就,你放下床簾就當我不存在吧。”程懷瑜慌忙壓低聲音解釋,好像怕沉璧會立刻抗議。
好在沒有。
玩笑歸玩笑,對於程懷瑜的為人,沉璧當然不會懷疑,她只是想到另一個問題:“你之前都上哪兒將就呢?”
“有空房,但是不能老睡一處,還要趕在清掃丫鬟起床前收拾回原樣。所以,還是書房長桌好,”程懷瑜有點不好意思:“我讓小猴子偷運了被褥藏進去,鋪起來和床沒兩樣。”
沉璧不由自主的想象程懷瑜笨手笨腳鋪床疊被的樣子,初覺好笑,後來卻有點內疚,這裡原本是他的臥室,如今換了張足以躺下三個人的紅木大床,正主兒卻沒了去處。
“你是說……那玩意?”沉璧指了指窗前的書案,長度不足一米。
程懷瑜點頭又搖頭:“書房的那張比它要寬大些,而我睡覺正好喜歡蜷著……”
“我有辦法了。”
沉璧跳下床,拿過桌上的碗,將沒喝完的湯倒進花盆,盛了一滿碗清水。
“你在幹什麼?”程懷瑜看得稀裡糊塗。
沉璧麻利的鋪開左右兩床被子,中間隔了一尺地兒,擺放好裝水的碗,回頭笑吟吟的解釋:“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窮人家的待客習俗,尤其是邊遠的荒夷之地,家中來了客人,卻沒有多餘的鋪蓋,只有讓客人與自家人同睡一張床上,男女通鋪,若有妻女,睡前就在她們身邊擱一碗清水,以示無暇,第二天早起時,水碗若安然無恙,窮人家的朋友算是交定了,反之就棒打落水狗咯。更有甚者,還用此法來擇婿,考驗對方品行。”
程懷瑜聞所未聞,半信半疑道:“真有此事?”
“我也是道聽途說,但事實明擺著呀,只要問心無愧,何必強拘小節?”
程懷瑜默然片刻,隱約猜到了沉璧的用意,想她不顧禮俗嫁給自己已屬不易,自己斷然不能失了分寸,滿心感動之餘擺手道:“算了,我還是……”
“連我都不介意,你怕什麼?”沉璧故作訝異:“莫非你真有小人之心?”
“你不要亂想,”程懷瑜哽了一下:“君子坦蕩蕩。”
“那就行了,你睡裡側。”沉璧簡潔明瞭的指示。
“為什麼?”明明是留給女人的地方,大男人睡著像什麼話?
“萬一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