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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好像理所當然地成了主人。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於而龍雖久不與他同席,但估計他又該吵吵嚷嚷,不會寂寞的了,不過,有“將軍”在座,他可能會感到一些拘束,會有所收斂吧?但看他泰然自若的樣子,便明白了,如今“將軍”是偏殿上供奉著的散仙,已經沒有多少香火,王緯宇是不會把過去的縱隊司令員再放在眼裡了。

但他記得“將軍”有限的酒量,便要了一瓶連日本國前首相都喝過的那種甜酒;他有幸參加那次國宴,而且是前座,並拍了電視片。乖乖,那得意之色,滿座側目。他便以那一臉榮光,給周浩滿滿斟上一杯,顯得相當體貼的樣子:“請——”

王緯宇然後舉起酒杯,祝酒詞像剛開啟瓶塞的香檳酒一樣湧了出來,雖然是些泡沫和二氧化碳,但相當有聲有色:“啊!真是難得的一次聚會,兩個支隊的頭頭,再加上我們的老上級,即使在根據地,這樣的機會也不多,還有一直搞保衛鋤奸工作的路大姐,還有謝醫生。哦,蓮蓮,你不要嫉妒,雖然沒有提到你,但你生母卻是我始終不能忘懷的人呢!(他朝江海眼)認出來了麼?她是誰?——好,舉起杯,為了不平常的會見,為了那難忘的歲月;據說日本現在很盛行一種懷舊文學,緬懷他們光榮的過去。我們不講那些,因為我們屬於新的社會力量,主要是展望未來——”

於而龍插進來:“你題外的話是不是可以省略一些,運動辦主任(老徐只是讓他抓一抓部裡的政工組,官銜是於而龍自己杜撰的)!好久沒跟你一塊喝酒了,還等著和你幹上一大杯咧!”

“好,咱們為‘將軍’,為大姐的健康,為老江,為你,死不回頭的水牛,為若萍和蓮蓮的幸福、歡樂、愉快、開心,來,幹!”王緯宇把酒杯碰得丁當山響,然後一飲而盡,接著又讓於蓮給大家斟滿。

於而龍估計該唱友誼之歌了,果然不錯,還來不及從容吃些什麼,正在飛黃騰達的人物,又把杯子舉起:“蓮蓮,先給你打個招呼,這會你還得例外,因為在座的除了你,都是聞過火藥味的老兵,而且都在一個戰壕裡滾爬過,所以今天在醫院裡巧遇老江,喚起了我的戰鬥中的感情,無論如何要聚一聚,哪怕招惹一場是非呢!”

“不必這麼害怕,在座不會有人打小報告的。”

“你他媽的總是言不及義。”王緯宇笑著罵於而龍。

於而龍心裡說:“要不是‘將軍’、老江,我非給你來個下不了臺,你完全可以退席,免得我們玷汙你。說實在的,你一擾亂,弄得‘將軍’想說些什麼,也給打斷了。”

“總之,為了我們在石湖的友誼——”王緯宇把酒杯伸到席中。

“將軍”笑了:“怕不合時宜吧,這種題目!”

王緯宇豎起一隻手指頭:“我們是私下的、非正式的,而且不涉及到當前政治,純粹是字面上、最狹義解釋的友情,為這個友情乾一杯!”

路大姐也樂了:“為加上‘但書’的友情,為戰戰兢兢的友情而乾杯,真有趣!”

江海感慨萬千地說:“沒想到還能活著碰到你們,我早就來了,不敢去找你們,連戰戰兢兢都不夠。要不是醫院下逐客令,正遇上老王,只好來生來世同你們乾杯了。”

周浩提議:“喝酒吧!”

江海顯然不理解“將軍”的讓他多喝酒、少傷感的好意,拿起杯子,突然冒出一句:“蓮蓮,看見了你,就像看到了蘆花同志。真的,原諒我吧,我沒能保護住她……”

於而龍不知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望了一眼比自己要憔悴得多的老頭,也許他又想起以往的過錯?為了那批支援的薯幹,強令蘆花給濱海送槍支彈藥作為交換,而負了傷,感到自己的責任吧?但是江海緊接著說下去的話,就更令人不解了。

他酒喝得猛了些,嗆咳起來,也許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