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上前一步,道;“奴婢以為今事出有因,念琴受先頭奶奶好處,怨恨姨娘得寵與爺,早就心生不滿,害姨娘洩憤。”
素雲一口咬定,是念琴故意撞她,巧兒一番證詞,令邵英傑起疑若說吳淑真指使,似又牽強,聽寶珠道出內中隱情,便有幾分信。
念琴嚇得啼哭,不住聲辯白,看爺半信半疑,越發急了,賭咒發誓,沒有要害素雲姨娘之意。
巧兒那廂火上澆油,賭咒發誓說眼真真的見念琴故意撞向姨娘的。
邵英傑不信素雲說謊,可是念琴為人,他也是瞭解的,一時沒有決斷,辨不清誰是誰非。
念琴現在是上房奶奶貼身丫鬟,念琴定罪,闔府不明真相的人,誤以為是新奶奶和丫鬟串通,早有預謀,害得寵姨娘,消除勁敵,吳淑真背上黑鍋,百口莫辯。
邵英傑的態度舉足輕重,心愛的女人和他的貼身丫頭,兩相權衡,邵英傑自然會偏重素雲,況素雲姨娘還懷著身孕,不處置丫鬟,給她一個交代,素雲姨娘也不會善罷甘休。
邵英傑知道念琴跟先頭死了的嫡妻的主僕情分不淺,寶珠的話不無道理,可處置念琴,吳淑真勢必臉面無光,他不肯打老鼠傷了玉瓶,正猶豫不決之際,柳絮說話了。
“爺還是先顧著姨娘的傷勢,念琴真有罪,也跑不了。”
說吧,轉頭朝杜婆子問;“姨娘的腳骨復位,是否留下後遺症,媽媽是不是在仔細看看?”
杜婆子尚未反應,吳淑真眼睛一亮,也擔憂地對杜婆子道;“還是先好好查驗姨娘腳傷,有無大礙,我和你爺也好放心。”
杜婆子看奶奶和柳絮姑娘眼神,頗有深意,頃刻領悟,忙上前一步,矮了半個身子,“回爺奶奶,姨娘的腳沒傷到,方才骨頭也沒錯位。”
屋裡人均都一愣,邵英傑驚訝,狐疑瞅瞅這婆子,沉臉,“那你為何方才拿腔作勢,是戲弄主子嗎?”
杜婆子咕咚跪地,“老奴斗膽,謊稱姨娘骨頭錯位,為著姨娘消除心魔,姨娘腳骨好好的,根本就沒有傷到,許是姨娘錯覺,誤以為受傷,老奴是不得已為之。“
屋裡人都愣住,邵英傑轉頭望著素雲,目光銳利,看得素雲姨娘一陣慌亂,語無倫次,“爺,不是,是,婢妾腳受傷了。”
邵英傑不蠢,從素雲姨娘表情,看出這婆子此言不虛,那方才她惺惺作態,意在誣陷念琴丫頭,矛頭直指吳淑真。
吳淑真看火候到了,知道即便是素雲姨娘的錯,邵英傑心底也不忍處置她,畢竟寵愛多年,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拔腳出來。
遂道;“既然妹妹沒事就好。”
看著巧兒,冷聲道:“還不扶你主子回去。”
吳淑真意在此事不予追究,全邵英傑的臉面,說出去邵英傑面子上不好看,吳淑真心裡明白,今的事能到這種程度,已算獲勝,孰是孰非,邵英傑心裡應有數,至於是念琴是否故意撞素雲姨娘,分辨不清的,主要是邵英傑對此事的態度。
素雲姨娘尷尬,謊言揭穿,惱恨這婆子歹毒,方才不揭穿她,故意讓她遭罪,治她。
素雲姨娘到此時,知趣地扶著巧兒回去,不敢看邵英傑的臉。
吳淑真朝念琴道;“以後走路留意,罰你三個月月例銀子,以示警告。”
又朝杜婆子道:“你治好姨娘的腳有功,以下犯上罪不容恕,功過相抵。”
杜婆子叩頭,爬起身。
這也算全了素雲的面子,邵英傑向妻子投去讚許的目光。
吳淑真嬌俏地朝邵英傑笑道;“天這麼熱,妾身吩咐奴婢們放水,爺衝個涼。”
邵英傑攬住她的腰肢,俯就在她耳邊小聲道;“為夫和娘子做一對戲水鴛鴦。”
吳淑真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