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他根本是特地為她準備的,而他穿戴整齊,根本就是擔心她吧……她應該趁這個當頭好好地嘲笑他,好藉此挑起戰火,但她卻不能,也無法踐踏他的溫柔。
就算不是夫妻之情,他們也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要她如何不把他的體貼給鏤進心底?
唉,沒事突然在這當頭搞溫馨幹麼,害她找不到藉口發火。
算了,明天再找機會。
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嚐了一口,發覺菜早已經涼透。“喂,菜怎麼都涼了?”原諒她吧,跟他抬槓多年,一時惡性難改。
“天氣熱,吃冷盤比較舒服。”他對答如流。
“我不知道番茄檸檬雞排燉飯算是一道冷盤。”她憋笑在心,快要忍出內傷。
“孕婦總是比較上火,弄涼一點,比較適合你。”他依舊面不改色地撒謊,死也不承認他早在幾個鐘頭前就把菜弄好,等著要跟她賠罪用的。
“海鮮總彙起司煲也是冷盤一道?”砂鍋都冷了,看他還能掰什麼。
這幾道菜她以前就嘗過了,聽說他到法國留學卻愛上了義大利料理,回國時,曾到他家中作客,嘗過他的手藝,那時每道菜可都是熱呼呼的唷。
“從今天開始,起司煲已經變成一道冷盤。”怎樣?
“呵呵,你一定要這麼拐彎抹角嗎?”她一臉狠樣,卻笑得很開懷。
“你就一定要這麼直接嗎?”他俊顏狼狽地飄過一陣紅。
既然知道他的心意,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就不須多說嘛。
沒聽過一切盡在不言中嗎?
羽必夏咧嘴大笑,可不知怎地,心覺得有點酸、有點澀。
唉,幹麼在這當頭突然對她這麼好?這樣一來,叫她怎麼把自己根本沒懷孕的事給說出口咧?
唉,死定了。
她到底是怎麼了?
封弼其快速地轉動著筆,彷若是他思考的速度,卻依舊搞不懂羽必夏近日的異狀。
這幾天,她似乎心情鬱悶得很,平常該有的抬槓都消失了,聽沐華說,她工作進度未減,但在片場卻少了分以往的果斷剛烈,整個人像是陷入什麼進退兩難的處境,教她老是神情恍惚。
有什麼事會讓她出現這麼嚴重恍神的狀況?
該不會是因為他強逼她要退出飛逸,所以她心情低落到這種程度?
她三次的底稿,他全部看過,都頗符合他想要營造出的味道,但他偏是不想讓她和鄭寶玉再有共事的機會。
他厭惡那個男人理所當然地接近她。
唉,他也真是太不成熟了,居然把私事帶到公事裡,實在太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體內潛蘊的妒意比他想像中的還要來得兇猛巨大,狂烈得連他都無計可施,只想著要不擇手段拆開他們兩個,除此之外,他的腦袋裡再也無法存在任何想法。
“總經理。”辦公桌上的電話傳來詹之憲的聲音。“飛逸和全美、馬爾斯廣告已經在第二會議室進行比稿。”
封弼其回神,筆依舊轉著。
忖度片刻,丟下筆,穿起西裝外套,搭上電梯,來到第二會議室,隔著玻璃帷幕,瞧見鄭寶玉就坐在一旁,嘆了口氣,再不爽,他還是推了門入內。
“總經理。”坐在主位的宣傳部經理一瞧見他,立即起身。
封弼其隨意地打了聲招呼,拿起其他公司的稿子,大略地看過一遍之後,只留下飛逸的稿子,對宣傳部經理使了個眼色。
宣傳部經理立即意會,當場宣佈結果,不一會,現場就只剩下鄭寶玉和他的助理。
鄭寶玉一頭霧水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怪了,之前三次提案都過不了關,如今再提案,卻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