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猛然延展開來,好似一瞬之間擴大了千百倍,哪還不知,這一方渾域門戶終於與背後之世相連了。
兩人心意一轉,下一刻,來到了一座佔地廣闊的法壇之前,可以望見,此處上,已然撐起了一道懸空光幕。
他們不似溟滄派,此前曾經有過與背後現世往來的經歷,故是早早修建好了這座法壇,每到兩界連通之日,這一座門戶自會開啟。
本來那光幕張開之後,便只會維持原狀,可現在卻是越來越亮,且是裡面有絲絲氣機溢位,攪動了渾天之中的風雲,而上面些光華不知為何,此刻也如扭曲了一般。
兩人已然意識到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雖面上看去一如平常,仍是穩穩站著,似乎再是如何激烈的變化也是動搖不了心境,可眼底深處,卻分明流露出一絲絲驚歎敬畏。
片刻之後,那氣光猛然向內一個塌陷,看去形成了一個渦漩,一道奪目光虹彷彿憑空生出,生生降臨到了法壇之上,並向四面八方鋪灑開來。
待光華徐徐散開,便見一個身著紫袍,外貌看去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道人立在那裡,其長眉飛揚,眸帶華彩,衣紋之上有波濤日月,玄空地陸,然而一眼望去,這些卻並非紋飾,而都是的的確確存在的,彷彿諸般界宇都是伴隨在身。
羅湛、渺玉二人在感應到此人氣機後,不覺一滯,連心神也為之戰慄,此是對高上偉力的先天敬畏。
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上境的壓力,自成就真陽之境以來,二人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虛弱過,彷彿在此人面前,自身渺小無比,猶如那蟻蟲一般,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那氣機似是被對方收斂了起來,終是消失不見,二人方才從那重壓之下脫了出來,便齊齊上前一禮,道:“見過這位太上。”
那少年道人望了下來,道:“兩位師兄客氣了,都是同門,不用這等大禮。”
羅湛、渺玉二人都能感覺到,對方言語雖是客氣,可實際卻有一股漠然疏離之感,且對於他們稱呼也沒有任何糾正之意。
這也平常,他們除了有同門這層身份外,其實彼此之間並無什麼情誼,不過有此也是足夠了,按照上諭中言,對方自會帶他們避過那離空之劫。
羅湛道尊再是一禮,道:“請太上賜告道名,我等好宣諭諸脈知曉。”
太上若至一處,若其願意,那麼那方生靈自便能知曉其名號,並祭禮膜拜,但是渾天不同,因為這裡太冥祖師塑就,有其偉力留下,故是他人偉力無法隨意張揚,便如此間三位真陽修士,本有使諸物利己之能,可在這裡,卻無法使得任何一人遵從他們自身意願。
那年輕道人言道:“我道名玄澈,兩位師兄且記下了。”
羅湛、渺玉二人再是一禮。
玄澈道人並沒有互敘同門情誼的意思,直接問道:“那造化之地準備的如何了?”
渺玉道尊言道:“那處地界一直在老師門下一脈宗派手中,如今我等已是和其等打過招呼了,當不會壞得太上大計。”
玄澈道人道:“此是師諭,非我個人計較,此次離空之劫,關礙重大,唯有造化之地方可庇佑,不但關係兩位師兄,更是關係到老師所傳諸般脈流承繼,不容有失,相信兩位師兄自能安排妥當。”
羅湛道尊道:“太上放心,不會出得差錯。”
玄澈道人道一聲好,他目光一掃,道:“我記得還有一位洵嶽師兄,他在何處?為何不來見我?”
渺玉道尊回道:“洵嶽師兄正在閉關之中,難以來迎候太上,太上若要見,我等可去把洵嶽師兄請來。”
羅湛道尊微一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麼。
玄澈道人把袖一個震拂,面無表情道:“那便讓他好好閉關吧,無需去喚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