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每當他如此做後,穴中聲息便就平息幾分,但少時過去,又會折騰起來。
過去許久,在黃羽公幾乎將那隻小袋倒空之時,地下這場悸動終是停下。原本搖晃山嶽終是歇止。
原翅翁望向山門之外,看有一會兒,道:“靈機已平,清氣漸復,想是玉霄出手,羽公兄,當是無事了。”
黃羽公神色鬆了下來,道:“如此便好。”
原翅翁道:“還是不可大意,近來王蛇頻頻異動,顯然在劫難之下,也覺不安了。”
黃羽公嘆道:“能撐一時是一時吧,眼下絕非放王蛇出來之時。”
原翅翁也是點頭。
這下方之物,名為“玉璃王蛇”,乃是南華派開派祖師伴駕靈蛇,其去之後,就將之遺下,作為守山靈蛇。
此蛇平日只眠臥地下,能身合靈脈,連通山水地陸,鎮壓邪穢之氣,便是門中弟子把外界兇物捉至山中,亦可藉此蛇威勢將之壓服,更易為人豢養。
只是此蛇對天地間靈機變動極是敏感,一有變動,便會不安,此與南華祖師而言,自不是什麼大事,然則後輩要處置起來,卻是要多費一番手腳了,通常唯有供其吞食足夠多的丹玉砂,才可安撫下去。
因方才天地靈機驟漸少,是以這條靈蛇也是受了驚擾,直至此刻,才又平靜下來。
此前補天閣來書求援之時,南華派也並非全然不願幫襯,只是此蛇若是當真破土而出,唯有鎮山靈鵬方可壓服,要時借了出去扶託補天山門,萬一有變,壞了山門基業,他們可是承受不起,故而只能回絕了。
黃羽公轉挪法力,將下方沙土一合,重將那地穴填上,以免王蛇再度受擾,他道:“近來丹玉用度極大,我思之下來,想來要穩住靈穴,還需向友盟求助。”
原翅翁一轉念,道:“莫非是向玉霄伸手麼?”
黃羽公道:“正是。”
原翅翁沉聲道:“玉霄人情並非那麼好拿的,到時一旦起劫,定會置我派於險惡之地,羽公兄可是想好了?”
黃羽公嗤笑道:“翅翁兄多慮了,我等便不如此,玉霄便會善待於我麼?還不如趁其用得著我等時,多索要些好處,且觀他譭棄小界救援補天之舉,此刻正要拉攏我等共同對付溟滄,對我等要求多半不會回絕。”
原翅翁想了想,點首道:“唔,玉霄大不了回絕而已,左右也無甚損失。明日我三人面見掌門之時,我當與羽公一同稟議此事。”
黃羽公笑道:“如此甚好。”
兩人商議穩妥之後,在四下把陣禁重作排布,便自分別。
黃羽公徑直回了自家洞府,方才為安撫那王蛇,他無暇去理會別事,此時定下心來,心下忽生異狀,稍一感應,就知是自家賜給弟子的護身寶羽被動用了,這顯然是弟子遇險,方會如此。
他不覺眉頭一皺,叫來一個的看守童子,沉聲道:“你可是放你師兄可是出去了?我去時時如何關照你的?”
那童子嚇得瑟瑟發抖,立刻跪倒在地,不斷叩頭道:“是弟子過錯,是弟子過錯,師兄說他在門中悶得無趣,只出去閒逛幾日,弟子一時糊塗,才開了禁制,讓師兄出去,求老爺責罰。”
黃羽公嘆一聲,他待自己身邊之人向來寬忍,這麼一哭訴,已然沒了責罰之念,道:“起來吧,心岸脾氣我亦知曉,你也攔不住他,我不責你,起來吧。”
那童子抹淚而起,擦著涕淚道:“多謝老爺寬恕。”
黃羽公揮了揮手,令其下去。他則垂目斂神,在觀中靜坐不動。
過去小半日後,觀外有一道白光過來,落地化作一隻白繭,少頃,繭去化羽,方心岸自裡出來,只是髮髻散亂,外表看去有些狼狽,才入殿內,抬頭就見黃羽公端坐蒲團之上,心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