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下拜道:“弟子拜見恩師。”
黃羽公睜目看來,道:“你把為師賜你寶羽用了,可是遇上難纏對手了麼?”
方心岸知道瞞不過去,索性坦承道:“弟子確實遇上一個對手,不過徒兒只是一時不慎,看輕了此人,有許多本事尚未用出,不然那人怎能鬥過徒兒,更是用不著那寶羽護持。”
黃羽公聽他言語忿忿,搖頭道:“輸了便是輸了,無需多找藉口,若你被對手殺死,手段再多也是無用,旁人只會笑你愚蠢。”
方心岸心下不服,只是他也不敢回嘴,只得垂首不言。
黃羽公思考片刻,道:“我知你不願留在門中修行,既是如此,我準你外出歷練,不過你切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仗著為師名頭恣意妄為。”
方心岸聞言一怔,隨即面露喜色,雖在元景清手下輸陣,可他越想越是不服氣,急於找其回頭再鬥一場,本來還在想如何找個藉口出去,聞此言卻是高興異常,大聲道:“老師放心,弟子絕不會仗著師門名頭行事。”
他今時不過十五歲,還是少年心性,在他看來,說了老師之名,便是贏了對手,也是無趣,反而顯示不出自家本事。
黃羽公拂塵一擺,一根白羽飄下,道:“你寶羽用去,我再賜你一根便是,退下吧。”
方心岸接了下來,叩謝之後,就此退下。
黃羽公卻是若有所思,自家徒兒遇上敵手,他本不想來理會這等小事,更認為遇上些許挫折反是好事,只是聽其言語之中,所與敵手當是與其修為相當。
他暗忖道:“方才倒未問那人是何來歷,不過能擊敗心岸,當非是那等散宗小派出身,指不定也是我十大玄門中人,若是友盟弟子也還罷了,要是對面之人,心岸要是不忿尋去,卻易惹出麻煩。”
他轉念下來,命童子找來一個修為已至化丹的老成弟子,道:“我允心岸出門歷練,你不妨跟去,多多看著,切莫讓他被人傷了,也莫要讓他胡亂得罪人。”
那弟子當即領命而去。
溟滄渡真殿中,張衍正手持一卷玉冊看得入神。
此是少清派化劍密冊,在他元嬰境界之時,曾有機會一觀,少清掌門嶽軒霄曾允他,若他成得洞天,可容他再觀此書。
不過兩家早成盟交,他又是渡真殿主,地位與之前也不可同日而語,自然也無需再親自登門,兩日前一封書信過去,其便就把這一卷道書送了過來。
此前一段時日,他曾將不少心力放在祭煉乾坤葉這等主守禦的法寶之上,畢竟未來戰起之後,如果保全不了自己,那麼殺了多少敵手也是無用。且此寶非但能護持自身,還有困人之用,要是能育出真靈,當是得力臂助。
不過要論傷敵,莫過於殺伐至寶,而他手邊法寶之中,唯一可能祭煉功成的,就屬清鴻劍丸了。
他在成就洞天、演化法相之時,曾其令其吸了不少靈機,但並未真正能夠化玄入真,當時自感當是機緣未到,故只是照常溫養劍丸,未去強求。只是近來隨著功行日增,屢屢感覺劍丸與自家溝通更是順暢,呼應之間,也是如意異常,似是蛻變之兆。這才求取了劍書到手,欲要再觀玄妙。
因全書皆已蝕文寫成,他元嬰之時受限於自身修為識見,許多地方未曾解出,而今再看,卻是又多了許多領悟。
只可惜其中未有如何將劍丸祭煉功成的法門,若不是少清有意隱去,就是此法無法言述,只能自家摸索,故不錄於文字。
推斷下來,當是後者可能為高。
而今他壽數不過六百,下來兩千餘載之中,如無意外,遲早能將劍丸祭煉出來,不過早些晚些而已,故少清根本不必在此設定障礙,若有法門,將之示現出來,反還能令他欠個人情。
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