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另一邊,米真人眸中光彩熠熠,她轉首言道:“陶真人,這一刀斬得好。”
陶真人一笑,道:“這一刀大致能掙得半年安穩,不過玉霄下來定不會再給我等這般從容發力的機會了,怕是日後難熬。”
他少時在南華門中修道,很是清楚似玉霄派這等大宗的底蘊,要是其真正認真起來,那就要做好最壞打算。
米真人哼了一聲,道:“怕得什麼,我等在此,就是要引其來攻,卻是唯恐他不來。”
陶真人笑道:“正是此理。不過此間情形當告知張真人一聲。”他取出一張法符,起指在上點劃片刻,輕輕在上一拍,就送其往天中飛去了。
不過半日之後,張衍便在渡真殿中收得這封飛書,他看完之後,稍作思忖,便把景遊喚來,道:“近日我欲閉關,以期早日破入二重境中,外間俗事你待我處置,南海陶真人處,若是來書索要寶材靈藥,皆可允了他,若是遇上無法做主之事,可去上極殿找尋齊真人,我此前已是與他打過招呼。”
景遊道:“老爺放心,小的定可辦得妥當。”
張衍一點頭,揮了揮袖,命其退了下去。而後他坐正身軀,對著臺上物竅精元石輕輕一吸,須臾,裡間就有一縷細細紫氣飛出,沒入他眉心之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有心一試重障關
玉霄派,沉光崖上。亢正殿主周東泊坐於高臺,而下座與他說話之人,卻是闢壁殿主周隸廣,此刻二人神色嚴肅,似在商議一件要緊之事。
周隸廣道:“北冥洲一戰,李福敗北,四部妖族原本撒出人手已退回了元君宮中,看來已是無法阻溟滄派侵略南洲了。”
周東泊目光深沉,道:“只是溟滄派不殺李福,卻不知打得什麼主意。”
周隸廣道:“此也令小弟不解,昨日去書信問了,說是拿了一件寶物換了性命,呂鈞陽這才將之放了,只再是追問,卻是語焉不詳,不肯說是那究竟是何物。”
周東泊哂然一笑,道:“此物必對溟滄派極是有用,李福那猴兒不說,是不願白白告訴我等,他也與呂鈞陽苦鬥了一場,也算是出力之力,就照例送去一些丹玉,讓其開口就是了。”
周隸廣皺眉道:“師兄何必慣著他們,溟滄派北侵,他們龜縮不出不說,我等問詢,還遮遮掩掩,若無我玉霄關照,他們豈能存至而今?依小弟之見,該當給他們一個教訓才是。”
周東泊若無其事道:“現下還用得著其等,只要這四妖還在北冥洲上,哪怕什麼都不做,溟滄派就要多出數分精力用來防備,那對我來說,便已是足夠了。”
周隸廣似想到什麼,臉色微微一沉,道:“溟滄派南海佈陣,其意與我著手北冥,當是一個用意,此回便是因其等,致我無力威脅溟滄側背。”
周東泊卻不甚在意,道:“南海不比北冥洲,我等可無有溟滄那般束手束腳,若不是為了不損折法力,當真要除掉他們,也不是什麼難事。”
周隸廣猶豫了一下,道:“心明殿主和告明峰主昨日來書,小弟已是看了,信中言他二人又是失手,已是兩次敗北,故求門中責罰,又言只他二個,恐難守住風陵海,要我門中再增派一人前去鎮守。”
周東泊道:“責罰便就不必了,那日陣盤被破,我等也是看在眼中,陶真宏等人當是籌謀已久,並非他們過失,便是換個人去也是免不了這般結果,至於增派人手……”
說到此處,他也是捋須沉思起來。
在他眼中,只要把擋在風陵海外,不威脅到南崖洲,陣盤破得幾次也無關係,大不了就和其這麼對峙下去。於是言道:“為兄之見,不必再調派人手前去,至多再給心明殿主二人幾件真寶,如此也可以應付了。”
周隸廣小心提醒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