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眾敵環伺,總要留下幾個後手防備他人。
而且對方飛針來襲時,妙招迭出,每每從不可思議的角度鑽來,使得他心頭又多了不少感悟,對手難得,便特意將劍勢放緩,暗中默查對方針法路數,進而彌補自己劍術中不足之處。
曾寒本是爭鬥經驗極為豐富之人,雖然張衍做得隱蔽,但他也漸漸察覺到了不對。
雖只是片刻過去,可對方劍勢已比之前更見犀利圓潤,守禦之中隱隱出現反擊後招,但俱是引而不發,數次之後,劍路更是愈見深邃難測,他心中的壓力也不自覺大了起來。
曾寒暗道不好,若是再這麼鬥下去,等張衍完全摸透了他針法變化,還談何取勝?
不過他有一法,能在短時間內使得飛針之速暴增數倍,雖然不易持久,可一旦搶入數尺之內,對方几乎再無翻盤的可能。
只是此用出後,自己也會因為過度催發靈氣而導致會氣虛力怯,至少在十幾息時間內緩不過來,若是這個時候被人暗襲,那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他心念電轉,覺得再拖下去卻對自己不利,而且自己同門師兄弟在側,縱有危險也足以抵擋,仔細想了想,便拿定了主意。
他當下提起一口靈氣,只把法訣掐起,這二十七枚飛針頃刻間被一道靈機催動,陡然發出湛湛青光,速度驟然一快,刺破劍網,往張衍處殺來。
張衍眼芒一閃,這針勢來得異常迅快,自己化劍遁走或許來得及,但定然會被壓在下風銜尾追殺。他豈肯如此,當即冷笑一聲,非但不躲,反而駢指一點,那七道劍芒也化作長虹飛空,只奔曾寒而去。
見張衍居然用出這等對拼性命的手段,曾寒也是大吃一驚,眼見飛針就要襲殺到張衍身上,如是此時收手,豈不是前功盡棄?
可如若維持針勢不變,他固然能刺死張衍,可若任憑七道劍芒殺到自己身上,那也是必死無疑。
這一刻,他腦海裡千迴百轉,最終還是不敢賭上自己性命,慌忙把那飛針召回,攔在劍路之上。
可這畢竟是匆忙之舉,因此有一道劍芒漏過,眨眼間便到了面前。
曾寒正想將手中那株一丈大的寶芝祭出,卻突覺體內一虛,眼見那道森森寒芒斬向自己頸脖斬落下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以為已是在劫難逃。
然而就在此時,張衍卻突覺頭上飛來一道灰芒,他祖竅中那一團紫光一陣跳動,似是就要飛將出來,他猛一抬頭,朝上方沉聲喝道:“何方鼠輩,給我滾出來!”
他把手一指,光華一閃,斬在一片虛無之處,卻見一陣氣霧擾動,一黑一白兩道刀光飛起,將劍芒格住,丹裡面之人卻也藏身不住,露出了身形。
沈鳴孤面色難看,適才見兩人將要搏命,他看得真切,是以催動那陰戮刀前去斬殺張衍,然後再去結果那曾寒的性命。
他時機找得不錯,判斷也準,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陰戮刀只飛到張衍頭頂上轉了一圈,似是畏懼什麼東西,便又轉了回來。再想催動之時,索性不再理會他了,弄得他還被張衍察覺到了行跡。
然而被他這麼一插手,曾寒卻是逃過了一劫,那道劍光偏了偏,只在肩膀上斬出一道血口,雖則鮮血淋漓,但總算留下了一條性命,忙脫出戰圈,取出丹藥服食。
張衍瞧了那兩把飛刀一眼,道:“我道是哪一個人如此藏頭露尾,原來是崇越真觀弟子。”
沈鳴孤心頭惱火,沉著臉道:“張衍,前次你約戰於我,我正巧有要事離去,倒叫你逍遙了一陣,今日我定要你知道我手中離元飛刀的厲害!”
“哦?你便是那沈鳴孤麼?”張衍冷哂道:“既然要戰,何必躲躲藏藏,只管出手便是。”
沈鳴孤暗道:“陰戮刀竟然不肯斬殺此人,這人身上定有古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