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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海的夜才剛剛開始,晚上比白天還熱鬧。

蔣鳳麟給的地址在外灘附近,那裡就更熱鬧了。

下計程車後連翹還站在樓下緩了一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進去,卻被管理員攔著要房卡,連翹報了門牌號,管理員說要先徵詢。

連翹忽然洩了氣,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還要在意他說的話,為什麼要來這一趟,她又有什麼身份和理由來?

在她恍惚的時候,管理員見用內線聯絡了業主,打了兩次才接通,不知那邊在說什麼,管理連聲說是,馬上就把門開了讓連翹進來。

“您可以進去了。”

已經幫她做了選擇。

雖然不知是對,是錯。

心軟,是她最大的缺點,說到底,她始終狠不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好基友好作者,快來表揚~~~

20長夜

連翹到了蔣鳳麟住的樓層,剛摸到門牌號,發現大門竟然是開著的,玄關暗暗的燈光照出蔣鳳麟的影子,連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睜大眼看著他,他也正一眨不眨地與她相視。

蔣鳳麟的唇邊掛起孩子般的笑意:“你還是來了。”他身上的睡袍鬆鬆垮垮,略顯頹廢,鬍子也沒刮,說話間隱隱還能聞到酒氣。

這副模樣是作給誰看?

好像她註定送上門來一樣,語氣真真可惡。

連翹氣結,無可奈何地說:“我來,是怕你去騷擾我家人,他們跟你不同,都是平凡人,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彷彿聽不出她話裡的疏離,蔣鳳麟望著她,沙啞著嗓子慢吞吞地說道:“我也是平凡人而已,因為你說一句‘不來’,我就摔了一跤,你瞧……我還發燒呢!”

這語氣這動作越發像孩子了,連翹表情一滯,下意思抬眼看了他一下,他指著的額頭的左側似乎拱了起來,光太暗看不真切,也因著他的話,心跳的節拍亂了。

夜晚,曾經是愛侶的一男一女,站在門裡門外,這番場景實在是很詭異。

“病了就看醫生,傷了就擦藥,叫我來也沒用,我是怕你……”連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生生打斷。

“怕我騷擾你‘家人’嘛。”蔣鳳麟咬字重了重,一臉無所謂,“燒壞了腦子指不定真做出些什麼事兒來,要不你替我治治?”他說話間就汲著拖鞋往屋裡走,也不管連翹有沒有跟進來。

眼看著他病得走路都打晃,又不知深淺地喝了酒,連翹腦子裡就想起從前自己病了的時候,他跟進跟出恨不得把自己捧在手心呵護的樣子,如此就消融了幾許刻意築起的冰牆。

他明明那樣可惡。

可如果她能狠得下心,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

連一個路人跌倒她都會去扶一把,她對他,剩下的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餘情而已,她這樣安慰自己。

連翹本就不是矯情的人,打定了主意既來之則安之,也就跟了進去,她也不怕他會對她怎麼樣。

蔣鳳麟的確病得不輕,頭昏昏沉沉的,要不是物管打電話來,他還起不來,眼前連看著門框都是重影,便要走進去。

“那是堵牆,你還想再摔一次?”連翹板起臉跟著他,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

蔣鳳麟愕然地回過頭看她,可見到她還是那樣冷冰冰不情不願的樣子,剛燃起的竊喜又消失了,她是被他逼來的。

可是逼來的也好。

今天好像是中秋節?可他一點兒都感受不到節日的氣氛,屋裡安靜得嚇人,以前有她為他留燈沒什麼感覺,真正一個人了才知道孤獨的可怕。

他的手機號一直沒變,卻再沒接過她打來的電話。

女人絕情起來,比男人更狠。

蔣鳳麟無精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