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不冷,半點兒也不冷。
春寒算什麼?勁風算什麼?她有熊熊亂竄的火堆,還有……還有因他的美色而熊熊亂燒的心窩啊!
鄺蓮森道:“我聽說在外野宿,保暖是相當要緊的事,有人睡著、睡著失了溫,自個兒沒察覺,也就一睡不醒了。”
“你別擔心啊,現在是春天,入夜雖寒,倒也不會太冷,那種事在冬天才會發生,何況咱們有火——”安純君腦中倏忽一閃,突然有些明白。她眨眨眼,話鋒一改。“……是說,雖然有火,但如果沒留神,咱們倆都睡熟了,火一熄,還是有可能冷得失溫……鄺蓮森,你怕冷嗎?”
“怕呀。”
“那、那我抱著你睡,好不好?”她臉更熱,快冒煙。
“好啊。”他笑了,鳳眼彎彎的。
安純君也笑了。
她喜歡親近鄺蓮森,很想黏他、纏他,卻怕他會覺得她煩人,不過他似乎不這麼認為,這教她好生歡喜。
這一次,她不像之前那樣一頭撲進他懷裡,而是挨近再挨近,然後鑽進他舒敞的臂彎裡,她兩手環上他的腰。
她還沒收攏雙臂摟緊,一隻大手竟驀地探進她的前襟。
“鄺、鄺蓮森?!”他在做什麼?
“我在找那塊虎頭黃玉……啊,摸到了。”確定位置後,他微微摟高她的小身子,鼻尖湊近她胸央,隔著衣布嗅了嗅。“嗯……凝在玉心的香氣還頗濃,都透出來了。有這塊玉佩傍身,野宿就安全些。”
安純君僵在他身上,連呼息都小心翼翼。
他那幾下的摸索實在太靠近她的小小胸脯,雖沒真的碰到,卻讓她臉紅心跳到不行。
他不可能是故意的。
他不過是想確認她是否貼身戴著虎頭黃玉罷了,兩人抱在一起,黃玉透香,能保兩人免於蚊蟲或蛇蠍的叮咬啊!
眼尾偷覷過去,見他表情尋常,而且在嗅過那塊香玉後,他便撤手了,光明正大得很。她偷籲口氣,笑自己想太多。
既是如此,她也學他的光明正大吧!
她大方抱緊他,小臉先是蹭蹭他胸口,然後終於蹭到一個舒適位置,小腦袋瓜擱過去,大方地霸佔下來。
“鄺蓮森,你送我的虎頭玉,我有乖乖戴著,不會隨便取下的。”
“那很好。”他徐聲讚道,盯著她發漩的目光暗湛著,有縱容,有自身未及察覺的柔情,卻也挺不良的。
安純君咧嘴無聲笑。
搞不清楚是他身上的自然體香,還是胸前那塊黃玉香氣所致,總之她呼息著那股好聞的氣味,身子變得飄飄的,心也飄飄的,她像是落在湖心蕩漾的一片小葉子,水往哪兒流,她便往哪兒去……
“鄺蓮森……”她喚聲柔軟,喜歡他大手輕撫她頭髮的感覺。
“嗯?”
“我喜歡飛燕大俠。”
他細眉微挑,撫她後腦勺的動作略頓。
小姑娘想跟他分享心情,低聲接著道:“飛燕大俠不愧是大俠呢!他做了這麼多俠義之事,對我這麼好,他……他還讓你來陪我……我爹常說,受人點滴當湧泉以報,鄺蓮森,將來有機會,他要用得上我,我一定好好報答人家!”一頓,她忽而笑嘆,小小苦惱著。“可話說回來,他這麼本事,厲害得不得了,又哪裡需要我……”
“你確定他是飛燕大俠?說不定是個冒牌貨。”鄺蓮森淡淡提問。
“不會的,飛燕大俠就是飛燕大俠啊!他武功蓋世,心存俠義,要冒充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說了,旁人沒事幹麼冒充他呀?”
呵,因為好玩啊……鄺蓮森薄唇淡抿,不答話。
他大手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她的頭,彷彿她是隻軟呼呼的小貓兒,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