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攤上這麼可怕的事情……”天香樓慘案在大夏朝境早就傳播開來,因為涉及了皇家貴公子,官府也刻意打壓和按捺過一番。
如今此事在各州雖還有許多平民百姓,農戶人家並不知道這事情的原委。
但畢竟是紙包不住火的,只要稍有點見識和人脈關係網的,都聽說過這件事的大概情形。
大傢伙嘴上不敢說,但心裡沒有不罵這位小侯爺的,什麼活閻王,勾魂使的稱呼,早就牢牢的焊套在這位風華正茂,丰神俊逸的少年公子身上。
“我哪裡知道啊!”陳掌櫃垂頭喪氣,愁眉苦臉的彷彿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已經要不屬於自己了,“唉!我這人雖然是做生意的,但這麼多年來,也是規規矩矩做生意,從不偷奸耍滑,以次充好,盤剝夥計的……”
“這好好的咋就招惹上這些破事哦……”
他越說越難過,原本就不咋高大的身影也愈發顯得蒼老佝僂了。
葉冬慶兩口子都是心裡一緊,但卻都不敢說什麼,這種事關乎著一大家子的安危,他們這會子說什麼都不對,只得陪著那陳掌櫃一起沉默和難過。
葉思思瞧著這情形,也是很犯難,她先看了一眼邊上的妹妹,見葉舞輕輕跟她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後,這才輕嘆一聲道:“陳爺爺,你也不用這麼著急……”
“適才您說,那成安侯府的使者來提前囑咐,卻不知道他可有留下什麼話沒有?”她抬眼看向陳掌櫃道,“比如那位小侯爺喜歡什麼口味,有什麼忌口,或者是有什麼癖好?”
“呃……”那陳掌櫃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馬點頭道,“說了說了……”
他慌忙回答道:“那使者確實說了,他家小侯爺雖然是生在京城,但吃食口味卻沒那麼多忌諱,是重口的也愛吃,清淡的也能接受,唯一的要求便是菜要新奇,沒見過的,或是比較特別的……”
“他還說……”那陳掌櫃長舒了口氣,然後繼續道,“他還笑著寬慰我說,別聽外頭那些人的鬼話,說他家小侯爺其實是個平易近人的主兒,不會……不會隨便動手……”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足以證明他心中的恐懼:“思思丫頭,你也知道,我這小店,不過是……不過是託了你賣我的那些個菜譜才有了今兒的名聲……”
他一面說一面垂頭喪氣的嘆息道:“可誰承想,人怕出名豬怕壯,還沒得意兩天,就把這活閻王給招惹來了……我也是沒法子了……”
葉思思愣了一下,然後聲音也冷了幾分:“那聽陳爺爺這意思,莫不是還覺得我不該賣這菜譜與你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可就要把面前這男人看扁了,也不想再搭理和管他家的閒事了。
“哎喲,你這是哪裡話……”好在那陳掌櫃沒叫她失望,一聽她這麼說立馬跳起身來喝道,“丫頭,你肯把那菜譜賣我,原本便是兩家銀契兩清的事情,我得了這好處,心中只是感念,從未曾有過半點多餘的心思的。”
“如今遇到了這事,也只是心裡擔心焦急,想著你這孩子在做菜這一道上極有天賦本事,人也聰明伶俐,主意大。這才在我這姐夫的勸說陪伴下,想來你家裡,問問你可能有什麼好主意,替我避過這次災禍去的……”
他面色甚是凝重,眉頭緊鎖,眼睛裡滿滿都是急切之色,卻無一絲避讓狡黠之意。
葉思思他們姐三個都是踩著鋼索求生的人精,看人最準。
這陳掌櫃做生意如何,她沒去了解過,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不過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的為人,倒也確實是不錯的,很是厚道實在。
而且他這番話說的又急又氣,甚至語氣裡還有一絲脫力之意,這證明他應該不是胡言推託,而是真心這麼想的。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