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東道四處跑,需要挖的送的東西就更多了。
顧和尚的任務換成了和沈淼接觸,以他的輕功,出入董府自然是來去自如。
沈淼入董府後,董昌先是不予理會,只將馬交予了沈淼,讓其好生飼養。沈淼一時摸不透董昌想法,便一心一意養馬,馬本就與他相熟,入府之後又無需捱餓勞累,隔天就回了精神頭,蹭著沈淼往馴馬場跑。
董昌在杭州的府邸當初柳念郎常來,馬最初也經常隨其而來,對裡頭十分熟悉。沈淼拗不過馬便帶其去了馴馬場,他並不會騎馬,但馬一心只想和他嬉戲,溫馴不說,跑起來也相當的小心。一人一馬玩了一上午,愣是讓沈淼騎得有模有樣起來。
董昌偶然經過,看到了這一幕,駐足看了會後就離去。當晚沈淼就換了住處,是個內外皆奢華精緻的地方,服侍的人也一茬茬的,貌美不說,各個恭敬,說話小心翼翼的。
沈淼超不適應,好不容易熬到上床歇息,又生變故,董昌不知道怎麼想的,又把他打發出去了。倒也沒回原來的馬房,而是另給了單間,沈淼進房不久,又有人奉命送來了不少質量上成的被褥過來,還留言說:今晚委屈他一下,明天再換地方。
沈淼忍不住在那人離開之後狠狠吐槽了句:“這特麼有病嗎?”
“就是!病得不清。”一個聲音回答了沈淼,沈淼嚇了跳,一看還居然是顧和尚:“你怎麼來了?”沈淼脫口而出,轉念一想,不對,自己在杭州城裡鬧出這麼個大動靜,錢府也應該知道了,顧和尚不來才叫奇怪呢,便忙耷拉了腦袋不知道怎麼開口。
顧和尚見狀笑了:“我家老爺,我家夫人,羅夫子和你家那位都讓我帶了話,你先聽誰的?”
沈淼很想先聽吳六,可怕就怕聽到的不是訓話,而是安慰,讓他愈加過意不去,便選了羅詔諫。
“混賬東西!這種混事也幹得出來,枉為我羅詔諫的弟子,給我好生反省。”顧和尚板起臉罵。
沈淼一聽腦袋耷拉得更下去了,這次的事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實屬僥倖,錯得實在離譜。
顧和尚卻笑道:“行了,別錘頭了,後頭都是好話。”
“欸?”沈淼愣。
顧和尚一一道來:“我家老爺的話是:吾兒頑劣,他日你當多費心。我家夫人的話是:來日璙兒若是敢欺你,我定不饒他。至於你家那位的話都不好意思傳,真是的。喏,直接看信吧!”
顧和尚遞來一封信,沈淼忙接過。
頭一張只有一句話:多日未見,寢食難安。
沈淼一見就覺心酸,他就知道吳六肯定不會罵他,可這個時候不罵比罵更讓人愧疚。
這張之後便是一封長信,沈淼仔細讀了三遍後,才回神。信裡詳細寫明瞭整件事是如何謀劃的,然後點出他沈淼需要做什麼,點明之後又羅列了諸多突發事件如何應對之建議,最後還給出了至少三條絕對安全的逃生之路,完了還特意說明,性命至上,成不了亦無妨。
而讓沈淼做的事只有一件,讓董昌察覺他便是柳念郎!
吳六在信中特別點明過,一定要讓董昌察覺他是柳念郎,不能他自己向董昌表明,前法可顯示沈淼自己不知情,後法則明擺著表明沈淼知情不報,別有用心。兩法效果天差地別,斷不能選後者。
沈淼理解吳六的意思,選前者是為了保護他,可他不理解的是吳六是怎麼知道他便是柳念郎的?
顧和尚一見就道:“你家那位特意囑咐過,待你看完信後告訴你,你的疑惑他會親自與你解釋。”
既然吳六這麼說了,沈淼便不再糾結,對他而言,他和柳念郎原就不是同一人,現在為助吳六他爹之大業,出口認一下又何妨。況且吳六爹孃的話已說得很清楚,即便知道他是柳念郎,依舊同